的用意,不敢公然叫他小弟。沈亦儒看着顾允文摇摇头。
马匹一路狂驰,跑了一个多时辰。夜色渐浓,一行人追上魏忠贤时,魏忠贤站在大道的分叉口处,一会看看往西北向入京之路,一会看看去海边的路。似乎犹豫着拿不定该走哪条路。众人也在路边下马等待魏忠贤拿定主意。魏忠贤回身问一个和他年岁相仿的老太监道:“你们那边财物安排的怎样了?”那个老太监尖着嗓子说道:“回厂公的话,还有一半在运送的路上,怕还要费些时日。”魏忠贤沉吟着,原野上一片寂静,林月的哭声显得格外嘹亮。魏忠贤焦躁道:“别让她哭,在哭就扔了她。”
沈亦儒吓得忙应了一声,抱着林月哄起来。孩子一路哭泣,哭了一个多时辰了。顾允文对沈亦儒说道:“我来哄哄她,哄好了就给你。”沈亦儒把林月给顾允文,顾允文下马,拍着林月,在马匹中间穿梭行走着。过一会林月果然止住了哭声。这是已经深秋季节,晚上天气甚是寒冷。顾允文脱下自己的外袍,把林月层层裹好,他把林月还给沈亦儒,孩子又大哭起来。顾允文对沈亦儒说道:“孩子要吃奶,得想法给她吃些奶她才不哭。”他是让沈亦儒想法喂孩子吃东西的意思。
魏忠贤站在分叉路口处,他考虑着到底是要入京去找无字书,还是带着手下去转移宝藏,迟迟拿不定主意。手下们牵着马到道旁小坐歇息。沈亦儒抱着林月,在路边踱步。林月哭了一会,在沈亦儒的怀里睡着了。
天色已经全然暗下来,几个黑袍人点亮火把。魏忠贤说道:“咱们去威海,将宝藏先转移了,再入京去找无字书。”手下们齐声应一声,顾允文听去,这些人多是声音尖细,是魏忠贤在皇宫中当九千岁时招揽的死党。魏忠贤上马,两个黑袍人上去夹侍在魏忠贤左右,一行人调转马头,往东北向而去。
顾允文跟在沈亦儒身后,驱马疾驰。驰出三十多里,已经是出更时分了。前面原野上,闪着许多豆大的油灯光亮。魏忠贤在马背上回头对大家喊道:“咱们去前面歇息,明早早早启程,去威海。”手下们没有异议的应一声。大家驱马来到村落边,魏忠贤带着手下进入村落中。几个人下马,上前去大门。村落里的许多柴门被打的匡匡作响,犬吠声大作。这些黑袍人自称是出京办差的锦衣卫,要在这里借宿,许多村民战兢兢的接黑袍人进屋。
魏忠贤特意对顾允文说道:“你跟着我,不要轻举妄动,你知道的。”顾允文说道:“不用公公吩咐。”几人进入一家农家,农家的一对老夫妇小心的伺候着魏忠贤。这些黑袍人方才的喧闹吵醒了林月,林月又大哭起来。
农家夫妇上了一些粗米饭和菜羹,魏忠贤不吃这些粗饭,他挥手示意农家夫妇把饭菜撤下去。沈亦儒哄着林月,越哄林月哭的越厉害。那个已经上了年级的农妇小心说道:“孩子要吃些东西,这要哄不济事的。”顾允文过去抱过林月,林月哭的厉害,小脸涨的青紫。顾允文发愁,心想“孩子又不能吃饭菜,却哪里去找个奶妈来?”魏忠贤看着那个农妇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刚生小孩的妇人?”
老妇忙说道:“回禀公差大爷,隔壁有家妇人,孩子才两岁不到,还在喂奶的。”魏忠贤平素横行无忌,习以为常。这时虽然失势了,威福之风好不敛改,他说道:“去把那妇人叫过来,喂那孩子。”老两口看着这些虎狼似得黑袍人,不敢少有怠慢。老妇人连忙点头哈腰的应命着去了。
顾允文哄着林月,林月哭着哭着无意间吮住自己的拇指指头,她停止哭泣。过一会,农妇带着一个黑胖,带着几分痴傻的黑脸少妇进屋了。魏忠贤一看那少妇,明显的露出不满。老夫忙说道:“军差大爷,和着我们整个村子,就这个大姑有奶水。”魏忠贤用下巴指指林月,着黑脸少妇也甚是害怕,她小心从顾允文怀中接过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