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难道不记得彭越、韩信故事吗?”
彭越,韩信,都是为汉高祖打天下立下大功的功臣,且都被封为异姓王。
最后的下场也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算是非常著名的良弓和走狗了。
张弘平寥寥几句话,仿佛是在提醒李元徽养寇自重的必要性。
如果李元徽收复江东,消灭了东魏曹元静,洛阳朝廷八成如张弘平所言,大概率会想方设法解除他的兵权,调回洛阳。
不过以眼下江淮军的实力,想一口气打下东魏,还是力有不逮。着一点两人都明白,张弘平的话无非是想要给李元徽造成一些恐慌。以求江淮方面在他们出兵豫章的时候,可以作壁上观,不要在后面捣乱。
李元徽这里守着濡须口,巢湖水师可有随时出兵封锁大江,截断东魏的后勤运输线。
当然,东魏也可以选择走陆路运输物资补给,但这样一来消耗就会大增,并且需要征发大量的民夫,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农业生产。
所以张弘平觉得如果能劝说李元徽作壁上观,不在东魏的粮道补给线上搞事情,那就在好不过。
李元徽闻言不置可否,沉默了半晌,嘴角依然带着笑意。
张弘平也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等待着李元徽的意见。
半晌之后,方才出言道:“张先生所言,未免有些高看我李某人了,我要是有韩信之能,曹元静可能安寝嘛?”
张弘平听后笑了笑。
李元徽继续道:“张先生刚才只说了我若是出兵的祸患,那我若不出兵,可有什么益处?”
张弘平道:“将军若是不出兵,便可积蓄实力,坐看两魏之成败,或可收渔翁之利。”
“可若是曹元静一口气击败曹烜,夺取荆州,我据江淮岂不是要腹背受敌?”
李元徽这个反问,其实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稳妥是稳妥,但万一这两虎之间实力太过悬殊,一个是真老虎一个是纸老虎,那可就坏了事。
当然,李元徽其实也不觉得曹元静就一定能占上风,西魏能在短时间内席卷荆楚之地,也是有能人的。
但有些事就要考虑周全些,不得不防。
张弘平道:“即便是我主入荆州,将军又何须担心?唐公已经据有巴蜀,将军父子都是当世之人杰,何为再为慕容燕效力?我大魏若是占据荆州,上可直驱宛洛,将军率军出颖阴,唐公可率军入关中,我大魏与将军父子平分天下,岂不是皆大欢喜?”
李元徽冷笑一声,“张先生,我父子都是大燕忠臣,你说此言,莫不是在挑拨离间?看你远来是客,今日就不与你计较,来人,请张先生下去休息。”
张弘平闻言也并不惊慌,微笑起身对着李元徽行礼而后跟着账外的亲兵前去安置。
等人走了以后,李元徽站起身来,来到舆图之前站定,口中自言自语道:“张弘平绝口不提请我出兵,但却提醒我荆州的重要性,若我趁着他们去打豫章的机会,出兵荆州。这样一来我就没精力去袭扰江东,二来曹烜得知我去攻略荆州,必定回师救援,这样一来就是我跟西魏之间有一场大战,而东魏的曹元静可以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好算计啊.”
正在踌躇之间,帐外的亲兵入内禀报,说是有个商人从巴蜀来,求见将军。
李元徽一听巴蜀,还道今天真是稀奇,这么多客人上门,随后亲兵下去把人引入大帐内。
来人一见李元徽俯身一拜,“四郎。”
李元徽一见来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惊喜道:“是伱,哈哈哈哈,老袁啊哈哈哈哈,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坐坐坐。”
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粗豪强壮,穿着一身蜀锦的袍服看起来却是像个富商。
这人名叫袁庚,是老爹唐公李源的亲信,能文能武,入府则为幕僚,出行则为护卫,是李源最为信任的几个心腹之一。
袁庚道:“是唐公让我来给四郎你送信的,四郎可知道大娘子去岁在南中平乱?”
李元徽笑道:“我如何不知啊?大姐真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袁庚也笑道:“哈哈哈,那接下来的事,四郎可就未必知道了。”
李元徽道:“好你个老袁,别卖关子,到底是什么好消息,说来我听。”
袁庚这边从怀里逃出信封,然后递给李元徽,然后继续开口道:“去年唐公率军出征陇右,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