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这三个字在脑海里飘来飘去。
赵婧之看到王洪又站在那里不动,只好摇了摇他的胳膊,小声说:“怎么不走了?”
王洪吁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就拉着她的手儿,慢慢的走近那搬道房。
一列火车从元宝山后面转了出来,车头一条光柱破开了黑幕。两人这时才看到那个日本人已经拿着步枪,站到了二十多米外的铁路边上。
吓的两人借着火车的动静,赶紧跑到搬道房的后面躲好。
王洪紧张的提着剌刀,等到火车快过去了,这才慢慢往搬道房的门口移动。
赵婧之又想跟上去,这回王洪立刻按住她,从搬道房边上的窗户看了一眼里面的,就站在了墙角边。
火车正常通过,那日本兵把枪往身后一背,回身往搬道房走来。
在他走进屋门那一时刻,王洪从屋边蹿出,剌刀从后肋边捅入,不待这个日本兵挣扎,剌刀拨了出来,又斜挑着扎了进去。两刀下去,日本兵立刻软倒在地上,下身发出一股恶臭。
王洪松了口气,这次是他主动袭杀日本兵,冲出去那瞬间,他还是有些紧张。
剌刀上全是血,他只能拿这个日本兵的衣服擦了擦。心里却在想:
练了十多年的剑,自以为千军万马都能闯一下,谁知道杀个日本人还得靠偷袭,唉!
搬道房并不大,单人的小炕,生着火的炉子,小桌子上还放着一堆吃的。
王洪立刻去卷炕上铺好的被褥。
赵婧之扒着边上的窗户往里看,看到一个日本兵倒在了地上,王洪正在卷被褥,她壮着胆子,也转到了门口。可看到地上趴着的那一抽一抽的日本兵,却又吓的腿软,赶紧绕过去,一把抱住了王洪。
王洪有些享受的搂了搂她,便让她来收拾被褥。他拿下墙上的小背包,把桌子上吃的都放了进去。想了想,又把这日本兵的步枪、剌刀、刀鞘和身上的子弹都扒了出来,这才拉上抱好被褥的赵婧之,又往山上走。
这是赵婧之第一次离开家人在外面过夜,她抱着被褥,看着前面的王洪,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这一路,王洪有点奇怪身后的赵婧之一句话也没说,好象睡着了一样,任由他牵着。
他只能赶紧在九道沟的山边处找了个烂草窝棚。用剌刀就近打了些长草,就把被褥铺在了草上,随后两个人看着这一床被褥发呆。
王洪有种感觉,这漂亮的女孩儿早晚会跟他在一块儿。
可现在,怕是还没到那火候,况且,他,也没有那事儿的准备。
他有胆子,可敢杀人与敢做这种事儿是两个方向。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一挺大的男孩就是一张白纸。
这赵婧之搂着舒服,抱着舒服,可要法办,就不知道该如何跟这可爱的姑娘去说了。
他真怯了。又不敢露怯。
心颤了半天,才对赵婧之说:“之之,你睡在被子里面,我在坐在外面守着,有动静我叫你”。
赵婧之的心儿乱跳着,别看她很少哭,可胆子并不大。
她害怕日本兵、害怕枪声、害怕黑夜,更害怕离开家。
就算听从父亲的话,跟在王洪身边,她也只是表面的乖巧,内心的不甘依然存在。
一路上,她都挣扎在二选一中,万一他那样,是顺着他胡来?还是央求他找个合适结婚的地方哪?
不说风光大嫁,该有的总得有吧?
这种乞丐才会睡的地方,怎能成为她一生中最重要时刻的见证?
听到王洪这样一说,她心里一暖,赶紧说道:“我们两个人一人裹一个睡吧,这天凉”。
说罢,把被子丢了过来。
她把褥子折了一下,合衣裹在了里面。舒了口气,暗笑自己想太多了。
已经后半夜了,王洪也开始犯困了。他看到日本人的被褥很小,连赵婧之盖都有些小,见她的脚露了出来,就把被子斜了过去盖好,自己躺在草丛上,被子只盖了肚子。
可刚躺下来,就听到蚊子嗡嗡的转来转去。他伸手拍死两只,却有一只是在赵婧之的头上打死的。
这秋后的蚊子一咬一个大包,王洪想到赵婧之的白晰的脸上冒出个大包的样子,摇了摇头,那感觉可不美。只能拿出练剑的感觉,拍起蚊子来。
赵婧之听到头顶身边拍拍打蚊子的声音,心里有些甜,不由的往他这边靠了些。
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个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