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场大的,收获果然也大。
王洪回到了北京,就到孙禄堂的家里辞行,他准备躲回山东练拳,现在的局面已经没办法继续学拳了。
孙禄堂把小张军阀张六少要找他的消息告诉了他,却伤感的没有多说。
他极看得上的一个学生,承德人海桂元(号海魁三),时任张作霖的秘书,并与之一起命丧身皇姑屯。
这让孙禄堂伤心不已。
也许是得道之人皆有隐痛,孙禄堂算是比较早明白拳学正道的人,似乎家人就比别人家多了曲折。长子三子英年早逝,次子孙存周眼眼有伤,女儿终身未嫁。其实孙辈年长者也多磨难,孙存周的一个儿子抗战时从军,被日军炸死。
至于孙禄堂的徒弟徒孙们,折损更多。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民国习武的,都是财力敦实人家的子弟,指望一般家庭的孩子不学习不工作,专门学武,付几十大洋的拜师费,掏每月的学费,还有自己的生活费,起码要数年,几乎没可能。
而这样人家的子弟,立场就放在那里,往往会主动被动的站错了队。
还有很多人,都是进山取宝,不以武为名的。象收个王洪,却也只是个好拳趣的,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才可能会象他这样,琢磨拳中道理去。
由不得孙禄堂不伤心。
此时,张六少任北平绥靖公署主任。
他现在就是个大烟鬼。为人本性不错,却因为一系列的事件打击,不敢相信任何人,凡事都自己独断。
其实哪,换谁也差不多这样。
他爹张作霖,专列发车时间不定,上车后还换了车厢,保密又保密的,就这样,还是被日本人精准的炸到了所在的车厢。他最信任的恩师郭松龄,又干脆的叛变。
身边不是间谍,就是有目的的人。可间谍他找不出来,那些人他还得捏着鼻子用下去,他这时还能相信谁?只能靠吗啡麻醉。
九一八之后,他这个靖绥主义变成了绥靖主任,倒也是有趣。
王洪寻思了半天,孙老师这意思是见一下?
就跟张六少派来的人见了一面。
来的人也是人精,先把大洋给了,就说:“少帅想见你一下,他说:再怎么着,也是他对不起你”。
王洪想来想去,躲到张六少身边起码没日本人敢暗杀,还能安稳一段时间,就同意了。
这张六少的人,就开着车把王洪二人带到了火车站,直接上火车,赶到了天津。
这时张六少是在天津办公。
张六少见了王洪也没说几句话,这时的他,一针吗啡只能顶20分钟,他没那么多精力。
第一句话是:“兄弟,老张家欠你的,你过来帮六哥打日本人吧”。
然后就给他个委任状:军训处少将副处长,做东北军的拼剌刀、短剑、大刀、红樱枪这四兵培训。就这样,王洪与朱国福一南一北,成了中央国术馆出身的两大将官。
没等王洪看完这个委任状,他跟王洪说了句:“好好整,一个人杀不了几个,大家一起杀”,就结束了谈话,回里屋打针去了。
张学良给了王洪的职务,自然也会向南京打了报告。
一句为国出力之侠义之士,岂能献首敌倭?
这话说的常凯申也有些郁闷。
常凯申的想法一直是不断交,局部该打还得打这上面。王洪这种做法,他虽然不喜,却也符合他的习性。
南京考虑得失后,立刻在交涉中取消了对王洪的事项。
日本人得知南京变卦,不再缉捕王洪时,暴跳如雷,就让进攻的日军努力一下,可进攻的日军却催要给养和补充兵力。没办法,只好继续交涉,不提王洪,却让南京方面对被袭人员财物给个说法。可这又在常凯申的暗示下,北平、天津突然结案了,定论是私仇相报,却又说查不出是谁干的。
说是王洪,也有可能,但没证据。也可能是别人,甚至可以是日本人。
几乎就是一赖皮。
张六少的副官给王洪送了套衣服,还带着他进了趟军营。
王洪却发现,这时的东北军已经没有那种大集中的编制,他这个副处长都找不到地儿办公,更别提去哪去给人训练。
他转了一趟,便明白了张六少的意思,呵呵一笑,副官也是呵呵一笑,回去,就把他们夫妻二人,安排到张公馆附近的一个大饭店里。
随后,半个月多的时间里,张六少又两次招见,却都是问他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