堃说纯八卦和八卦掌真传的说法惹的他恼火,更有孙锡堃做汉奸的原因,有没有任致诚这事儿夹在其中,也不得而知。反正马礼堂谁的面子都没给,想揍就揍了。
因为天津手上有了功夫的年轻人,多数都跑出去过,很多还留在了外面。所以本地的国术圈风平浪静,只留下这些中老年拳师,无可奈何,没事吹吹牛,培养培养后人,倒成了逍遥之地。
别以为吹牛是件不光彩的事情,国术圈子里,如果做不到王洪这样可以公开杀人立威的,只能用吹牛的方式,只是尺度和观众要选择好,万一旁边的人给你捅了出去,呵呵,小心挨揍。
换句话说,几乎没有不吹牛的拳师。哪怕是到老了资格够了,年轻时也必然吹过牛,因为不吹牛,拳头打不出个花来。这些没什么,人人皆如此,你不吹,朋友圈也得帮你吹。可怕是后人吹前人的牛,百年一遇都不够数了,还几百年一遇,呵呵一下。
其实前辈如流星,在历史的天空中一闪而过,如果能留下些东西,让与自己传承无关的人都能叫声好,才能在空中停留,而不是拳史故事中的某某某,说起来名声大,却落不到实处。
等王洪把四兵教范教完,薛颠就拉着他要四处拜见天津的国术名人。
先见的是张占魁。
这张捕头,为人脾气算是很不错的,却因为干的活计,总被人以为是天津一霸,外地过来的武行之人,都得先拜见他一下。
对此这师爷辈的人,王洪是真不想去拜见。
辈小,搞不好还得磕头,打不能打,说不能说的。他跟姜容樵又没少交流,知道国术圈里能讲出他想要的道理的,不包括这老先生,去了肯定会很无趣。
可薛颠憋着坏,硬让他穿好军装,非要他去见一下,他说这是跟他关系最好的一个长辈,不能不见。这倒是实话,薛颠跟张占魁关系相当的不错。
拜见张占魁,王洪自然以军戎在身,只鞠躬没磕头,但拜见的礼节也不寒酸,他塞了两百块大洋。为此,赵婧之看到薛颠连茶都不上,转身就走。
这时的张占魁有些眉慈目善,看到王洪是练武的奇才,心里也直叫可惜。这妥妥的一个好苗子,怎么就拜孙禄堂为师了?要是收到自己这里,顶门徒弟就出来了。
可嘴上,只是很和蔼的问了下王洪的情况。
赵道新在边上陪着,他比王洪只大了几岁,盯着王洪看了半天。
他心里是绝对的不服气,同样一身好武艺,王洪的名声大过他不知道多少倍,哪怕是天津的老百姓,有多少知道他是谁的?可知道王洪是谁的,全国各地哪儿都不少。
可不服气又不行。他也是打斗搏击的好苗子,偏偏走的是拳脚路线,不象王洪走的是剑术格杀,这就没办法了。人家能出去杀十个八个,让他出去,哪怕是杀那十来个没武器的混混,他跟张占魁两个人的拳脚也搞不定,效率太低了,打倒三五个,余下的都惊动跑掉了。不要说他们,把百年后的那些格斗比赛的选手拉过来,也一样抓瞎。
这就是工具对双手的天然压制。
怎么办?也改成学王洪那四兵?可这名头已经是人家的了。
他被打击的,只能在一边闷头不语。
在心里,甚至还在怒斥二师父王芗斋的说法,什么拳成兵器就,什么兵器只是手臂的延长,都是扯蛋,拳得练出劲儿来才能用,可兵器天生就有刃,能一样吗?看王洪的样子,倒是有不练拳脚直接练兵器的可能。
天津这块,他最敬佩的是张占魁,最想的就是有大师兄那样的武功,别人都不放在眼下。
他的大师兄韩慕侠,有段时间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学到了反八卦,这惹的张占魁极不高兴,咋的?出去一圈涨辈份了?于是就要见见什么是反八卦。可他年纪大了,体力不支,反应也处于下风,渐渐不敌时,李存义看不过去了,便大声呵斥韩慕侠住手。可韩刚一住手,就挨了张占魁一掌,将韩打得吐血。因此韩与张师徒从此反目。可这几年张占魁又觉得对不起韩慕侠,主动与韩慕侠接触,师徒关系慢慢恢复如初,张占魁就让赵道新去学那反八卦。
赵道新比韩慕侠年轻三十多岁,与韩切磋时,竟然不敌,屡屡被击倒。于是赵也深服大师兄韩慕侠的功夫。
可偏偏又来了个年龄差不多的王洪。一套军武四兵,就把以拳为荣的赵道新硌应的无话可讲。不管张占魁怎么让他亲近一下王洪,他都敷衍了事。
这也是国术圈的毛病,总以拳头为大,专攻刀剑枪棍这些器械的没几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