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弹那琴曲。现在你既然琴表其意,又何必百般遮掩,莫非是嫌我蛮邦女子,与你这江湖英雄不相配吗。然则若是真英雄,真豪杰,又岂能以蛮夷之俗念看我。”心中想着,渐生恚怒之意。
岳中影手忙脚乱,将那琴弦续好,转头欲向董云楚解释,却见董云楚双眉凝结,隐含怒气,不禁心中一叹,暗道:“岳中影啊岳中影,你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不过一个江湖浪子,既无什么显赫身世,亦并非什么英雄豪杰,人家贵族门第,岂是你难免配得上的。喜爱唱歌,本是白家人习俗,此时顺口唱出,未必便是对你有意,你何必自作多情,徒生烦恼。”
大凡青年男女,初对对方生爱慕之心,总是欲说还休,一边想要倾诉,一边却又尽力遮掩,怕对方不知自己心意,更怕对方拒绝自己心意。
董云楚虽是白人,与男女之情较汉家女子爽直,没有那么多顾虑,但毕竟她生于富贵仕宦之家,自幼又多受汉人诗书陶冶,即便不似汉人闺秀那般扭捏,亦多少受些影响。
岳中影更是自小学武,从未曾对什么女子动心,此时虽生爱慕之意,竟然不知道如何示爱。两人各自掩饰真情,反生误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雪见状,想要岔开话题,却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便在这时,忽然传来数声男女尖叫声。紧接着,便有人惊慌跑了过来,口中兀自喊道:“大家快来看,快来看,有人在打架。”
另有人便叫:“咦,哪里来的野道士,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持剑杀人。”
岳中影心中一凛,暗道:“道士?莫非是玉虚,怎地他又在做什么坏事。”想着,便欲起身去看,见董云楚双目含泪,不禁一呆。
段思英冷笑数声,转身向那人声呐喊处奔了下去。阿雪见正是良机,便急跑上前,拉了董云楚,道:“小姐咱们瞧瞧热闹去。”
说着,不由分说,拉了董云楚便跑。
边跑边向阿海使个眼色,阿海会意,向岳中影道:“岳大哥,咱们也去瞧瞧?”岳中影点点头,跟在董云楚身后,向外走去。
众人穿过树林,只见不远处,围了许多的观看,不时有兵刃相交的声音和围观者惊奇的叫声。
岳中影挤进人群,向内看时,只见一道人手执长剑,正同一手执双剑的人恶斗。那道人果真便是玉虚,而那手执双剑的,居然是格罗仁。
岳中影奇道:“怎么会是他?” 心道:“格罗仁剑法虽不错,怕不是玉虚对手。”阿雪听见了,便问道:“谁呀?”岳中影道:“伤我的人便是那个道士。”阿雪听了,便向里探身看去。
只见玉虚神情极是自信,长剑使得行云流水,举轻若重。而格罗仁虽然出剑极快,剑法招式却渐渐零乱。玉虚每刺出一剑,格罗仁便要使尽全力化解。而格罗仁偶尔攻出一剑,但被玉虚一剑回刺,便立时弹回。
猛然听玉虚喝一声“着”,长剑一闪,带起一道血光,却是格罗仁左臂被玉虚长剑划出一道口子,格罗仁素使双剑,左臂受伤,左手的短剑便握不住,“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但格罗仁极是勇悍,虽然明知不敌,却仍咬紧了牙关,强自支撑。
岳中影心道:“格兄虽在杨仁远属下,但当日他曾救我一命,今日他遇险,我虽伤势并未痊愈,也须得出手助他。”想到此,右手轻轻握紧了剑柄。
又拆数招,玉虚虚刺一剑,引开格罗仁短剑,左掌却暗暗探出,拍在格罗仁肩膀。格罗仁只觉痛入骨髓,急向后退开数步。玉虚笑道:“格掌门,贫道再问你一句,你答不答应。”
格罗仁冷声道:“卑躬屈膝,岂是格某所为。玉虚道长,你别痴心妄想了。”玉虚冷笑道:“哼哼,格掌门,你私放姓岳的那小子,别人没看出来,贫道却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若是贫道交此事禀告杨大人,恐怕你双剑门下,灭门不远了吧。”
格罗仁脸色大变,握剑的手臂膀微颤,显是怒急,却说不出话来。
岳中影心中暗惊:“不好,那日杨仁远率人抓我,格兄暗中助我脱困,这老道必是在一旁看到。嗯,不错,怪不得我甫一脱困,他便在暗中偷袭我,原为他一直在暗处。”心想至此,右手一紧,便要出手。
便此时,忽听段思英大喝一声,道:“兀那老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撤野。”这着,长剑出鞘,越众而出,向玉虚刺去。
岳中影忙道:“段兄,且莫……”话尚未说完,段思英早已经越众而出,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董云楚见岳中影脸色甚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