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朱雄英也是语重心长的,跟蓝玉说了很多。
蓝玉这人,能力很强,就是人情世故,还有怎么做人这些,就差了不少。
所以,朱雄英说话,不免也就狠了些。
“舅公,你桀骜不驯,是骄兵悍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长久下去,你猜,陛下能容忍你?”
蓝玉虽然觉得朱雄英说的也有道理,却还是说:
“这些年,俺都是如此,当年跟着姐夫给陛下打天下就是如此,那时候陛下就容得!”
朱雄英笑了笑是:“那是那时候,有你姐夫,我外公护着你呢。”
“可……可姐夫去世,我依旧如此,也没事啊?”蓝玉还是浅薄些。
“你自己之前也说了,有我母亲和我父亲在,他们护着呢!
而今,外公走了,我父母也走了,他们不能护你,不能约束你。
你还是如此嚣张跋扈,还是这样目中无人猖狂霸道,你以为,陛下还能容忍你?”
蓝玉笑了,随即说:
“现在,还有太孙您护着臣,您能约束我!”
“你说得对,孤,这不就是在约束你?”
蓝玉点头:“臣这就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舅公,你什么都好,就是情商太低。”朱雄英苦笑。
“情商?”蓝玉愣了下。
“好了,没什么事了,舅公回去吧!”朱雄英说道。
蓝玉嗯了一声,随即说:
“那我今天这样冲动,差点去了武英殿,又被禁军绑来您这里,陛下肯定不会不知道。要不要,我去给陛下那儿认个错?您不是教我要低调?”
朱雄英摇头:“不必了,孤打了你三十军棍了,对皇爷爷有了交代,回去吧!”
蓝玉咧嘴笑了,颇有种只对太孙负责的感觉。
就像以前太子在时一样,大家就都知道他蓝玉是太子的人,所以蓝玉犯了错,太子就先把他打了。
朱元璋再火大,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乎,蓝玉就离开了文华殿,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却一脸笑容的离开了皇宫。
朱元璋这边,皇宫里的事,除了东宫的,他基本上都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所有消息。
此刻呵呵一笑说:“这小子,别说,拿捏人心这块,比他老子强。反应也快,知道如何收拾和护着底下人,嗯,好呀!
这个蓝玉,今天要是敢来咱这里要求随太孙去西安府掌兵平乱,咱恐怕就不是三十军棍那么便宜他了!”
说着,朱元璋就想见见朱雄英,就让人去叫。
等朱雄英到了武英殿,朱元璋就故意板着脸:
“蓝玉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他今天敢质疑咱,谁知道他明天就敢干点别的吗?”
朱雄英陪笑说:
“他那脑子,能干点啥?”
朱元璋一愣,这话还真是。
蓝玉是将才,甚至都不是帅才,真要是干点别的,哪怕是有想法,也未必能成事。
首先那个情商,那个心眼儿,他就不够!
“蓝玉是块好玉,但就看在谁手上。咱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就蓝玉这块玉,在咱手上,早晚把握不住,咱就会碎了他!”
朱元璋说着,又上前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说:
“在大孙手上,嘿,那就是璞玉,大孙握的住,那就大可不必碎了!”
朱雄英说:“不过,爷爷,这次呢,孙儿还是想把蓝玉带上!”
“哦?大孙……没那个自信平乱?”朱元璋诧异!
朱雄英挺直腰板:
“就是太自信了,所以要把蓝玉带上,让他看看,我是怎么平乱的!
这样,也好让他知道,在军事上,我也照样压得住他!”
朱元璋怔住,片刻才说:
“大孙好气魄,既然你都这么说,那也行。但,只是随行,不可给兵权,不能授军职!”
“孙儿明白,就是带上他而已。”朱雄英微微一笑。
爷孙俩又聊了聊,朱元璋不担心能不能平乱。
关键是,要安民心。
他说:“到了西安府,平乱之后,对于那些造反的人,该杀就杀,这不该杀的,也就从轻发落。不过,所牵连的官员,一律杀了。
老百姓就算是被逼急了才跟着造反,尚且情有可原。这群官员,他们凭什么?他们也配喊造反?”
朱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