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藩王皇子皇孙们,都噤若寒蝉。
大家都还不知道,武英殿外郭惠妃拦朱雄英事件。
他们也不知道,代王朱桂这次被叫回来是要干嘛。
所以,此刻,就连代王朱桂,都是一脸懵逼,左顾右盼,心想这太孙说的谁啊?
朱雄英脸色不好看,就说:
“这个贵妇人啊,已经被陛下处置,打入冷宫了。那么她的这个儿子,你们以为,该不该惩罚?”
还是秦王朱樉第一个开口说:
“该,当然该。”
他不激动不行啊,毕竟他身为秦王,天下第一藩,多么的尊荣?
还不是因为犯错,被朱雄英非打即骂?
他王妃都被朱雄英杀了啊。
他秦王,尚且如此。
其他藩王,还能就算了?
那不得一样,严惩不贷?
晋王朱棡和燕王朱棣等实力藩王,也都纷纷表示,此等藩王,为祸一方,必要严惩。
朱雄英见大家都这样讲,微微点头,随即忽然把眼神看向了朱桂,平静的说:
“代王,你说呢?”
朱桂一愣,莫名就心虚。
因为他自己干了什么,他心里清楚。
突然就感觉,好像太孙说的就是他。
此刻被点名,就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上前一步说:
“回……回太孙话,臣以为……若有藩王,于封地行恶,当惩罚……”
朱雄英微微点头,就站起来,缓缓走到代王朱桂的面前。
代王朱桂紧张的小腿都在颤抖。
他比朱雄英只是大了四个月,都是十八岁。
但是面对朱雄英这个手腕强硬,手段通天的太孙,他这个只会对百姓行凶的藩王,就根本不够看了。
紧张之下,就见朱雄英伸手,放在朱桂的手臂下袖子旁捏了捏。
朱桂咽了口唾沫,朱雄英却是一笑:
“十三叔怎么来见孤,没有带那铜锤?”
朱桂吓得慌忙跪下。
之前怀疑说的是自己,现在实锤了。
太孙都知道他袖里藏锤之事,那说藩王杀无辜之人,还能是谁?
朱桂赶紧磕头:“殿下……臣……臣不敢……”
“不敢?”
朱雄英轻挥袖子,俯视朱桂,脸色阴冷下来,言语霸气而威严道:
“你还有不敢之事?孤闻你强抢民女,强取豪夺,都算是轻的。更甚者,藏锤于袖,见谁不顺,抽锤击头,至死方休。
好个霸气的代王,好个厉害的朱桂啊。怎么?今日不藏锤于袖?若是带上你那锤子,见孤不顺眼,亦可击孤之头颅,顺你心也!”
朱桂脸色惨白,磕头如捣蒜,嘴里就哆嗦说:
“殿下,臣不敢……臣不敢……臣有罪,臣求殿下责罚……”
周围的藩王皇子皇孙们,都明白了。
朱雄英说的,就是这朱桂啊?
所以那个在武英殿拦朱雄英,被打入冷宫的贵妇人,就也是代王朱桂的娘,郭惠妃?
春和殿内,气氛压抑。
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周王朱橚等,及各皇子,大本堂读书的皇孙们,均是大气不敢喘。
太孙的威名,还是知道的。
几个厉害的藩王,也得对朱雄英恭恭敬敬,其威严不差太子朱标了。
何况在场的其他皇子,和皇孙?
朱雄英一怒,谁不怕?
也就是后宫妇人们确实无知,不知道朝堂之事。
可这些皇子皇孙们都是有见识的,就不会犯蠢了。
一如此刻的代王朱桂,纵然得知朱雄英这次去冲他来,他母亲也可能已经被打入冷宫。
可他依旧吓得不行,哪敢有半句反驳?
朱雄英背着手,冷冷的说:
“朱桂,你胆子是大。你二哥秦王朱樉,天下第一藩。论能力,比尔等强,论地位,比尔等高。
他犯错,尚且还得被孤和陛下各种治。这前车之鉴,汝是看不到,还是根本就无惧?”
朱桂立马说:“殿下,臣……一时糊涂……所以才……臣绝不敢了……”
“不敢?你那个母亲却大胆的很,还敢在武英殿外拦着孤,要孤给个说法,不让孤惩罚你。看看,咱大明还有规矩?”
朱雄英这口气一直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