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府衙门。
朱雄英带着盛庸,一身青衣官袍,就走进去了。
衙门里来来回回的人很多,捕快衙役,皂吏官员等等,都看着朱雄英。
大家似乎都很好奇,这是谁啊?如此年轻,居然是七品官?
朱雄英没有在乎大家的眼神,来到宁波府衙门后厅。
那里,有好几个官员正坐着在喝茶。
为首上位,一身红袍的知府大人端正坐着,官威十足。
左首位,是五品同知,二把手。
右首位,是六品通判,三把手。
而朱雄英这个推官,就是七品,理论上四把手。
当然,同知和通判有时候不止一个,两三个也正常。
多一个,朱雄英这个推官就得往后排一排。
目前来看,他是四把手,通判和同知似乎都只有一人。
他进来后,那三名官员都看向朱雄英,只是六品通判站起来:
“朱推官!”
朱雄英回礼,随即看向红袍知府:
“下官推官朱英,来府衙报到!”
那知府老爷很胖,留着八字胡,微微一笑:
“委任状本官看了,朱推官年纪轻轻就能官至七品,让人佩服。若无他事,来人啊,就带推官大人去理刑馆休息。”
朱雄英拱手,对于知府的态度,并不奇怪。
自己突然空降过来,对方不满,排斥,是正常的。
于是就转身跟着一个小吏,去府衙里左边的理刑馆,专门属于推官判案办公之处。
而朱雄英刚走,那知府就脸色一沉,先是看了看周围,确保没人能靠近偷听,这才说:
“几位,说说看?”
左边同知是个干瘦老头,他深呼吸一口气说:
“不简单呐,看起来十八岁左右,就能当七品官?而且来的如此突然,还是司法职位……”
通判眼睛一眯:“咱们的事儿,得注意点,另外让人盯着他。若有问题……及时断尾保命……朝廷哪位太孙,前段时间整治贪污之风可还没过……”
知府冷笑一声:“太孙?哼,毛头小子而已……借着皇权行事罢了,在朝堂上威风威风,管不了咱们。”
同知一笑:“当官的都爱往上爬,到了那庙堂之上,却是伴君如伴虎,步步危机。
岂料,这官做到不高不低,才是最爽的。咱们在这一府之地,何尝不是土皇帝?”
知府点头,随即说:
“既然如此,那这突然来的朱推官,就不能长期留在咱们这里,想个办法,弄走!”
大家都点头。
“先试探试探……”
……
理刑馆,是推官独立的小衙门。
一眼扫去,理刑馆里不少捕快官兵,都懒懒散散的四处坐着或躺着。
朱雄英皱眉,这哪里像个司法衙门的样子?
于是咳嗽一声,引起注意,大家纷纷看来,看到了朱雄英后。
嗯,依旧自顾自注意躺着。
朱雄英:“????”
好家伙,这些人胆子这么大?看到七品官都依旧敢这么懒散?
于是看向一旁盛庸,盛庸上前一步:
“放肆,太……咳咳,推官大人至此,尔等竟敢如此姿态?还不过来列队拜见!”
他这一嗓子,才有一些捕快懒散的起来,然后一脸不屑的走过来。
其他捕快也挺无奈,一个个过来站好。
却还有一部分捕快,依旧躺着坐着,根本不理会,动也不动!
朱雄英眉头拧起来了,主管一府司法的理刑馆,里面的捕快衙役居然如此状态?
那这宁波府的治安岂不是……
正在他如此说的时候,一个捕快开口:
“大人,您是新来的推官么?小的劝你别折腾了,大家这样挺好的。”
朱雄英哼了一声:“理刑馆主管一府司法刑名,尔等如此,岂不是宁波府贼寇成群?”
那人又说:“呵,咱们的理刑馆衙门,好几年不干事了,百姓有案子,都直接找知府老爷,知府老爷在知府衙门大堂就处理了。”
闻言朱雄英疑惑:“知府主管一府行政,非到不得已,是不会直接接受案子司法的,通常都由理刑馆负责才对。”
“您说的对啊,可咱们这里不一样,咱们这里,这几年先后死了三个推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