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的话,让索綝突然有了一丝犹豫,“这小子,怎么突然如此自信起来?莫不是,他手中还有翻盘的手段?不对,先前他分明已经露怯。
此时如此表现,定是故作姿态,难道想要以进为退想要诱导本官?哼,小子你也太小看本官了,本官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倒要看看今日的该如何破局!”想到这里,索綝似是有了决断,随之冷哼一声,“你这妖人,莫不是自以为如孔明一般,能够仅凭三寸之舌,就将此事黑白颠倒?”
沐辰闻言,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然。“索大人,本帅又怎会如你一般,仅凭那翻云覆雨的唇舌之功,
便能将是非黑白,轻易地颠倒混淆,玩弄于股掌之间呢?”言罢,他轻轻抬手,仿佛是要拂去空气中那不存在的尘埃。
“你!哼,本官才不屑与你在这口舌之争上浪费时间。你若真有能耐,便自行证明你的清白,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倘若不然,就乖乖等着陛下的圣裁吧!”索綝被沐辰的话语刺得心头一紧,但随即又冷笑起来,他自信满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因此不愿再与沐辰多做无谓的争辩,转身欲走。
见索綝不再理会自己,沐辰亦不再多言,他郑重其事地朝着晋愍帝的方向深深叩拜,动作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虔诚与决心。
随后,他缓缓抬起头,脸色凝重,言辞恳切:“陛下,关于近日天地异象之事,确如索大人所言,其对百姓之心、朝堂之稳,皆产生了不小的波澜。
谢司徒之前的见解亦非无的放矢,古往今来,天罚降临,往往伴随着妖孽作祟,而天罚所指向之处,往往便是妖物潜藏之所。”
“然而,微臣所率的夜巡卫,在前些时日,确曾亲历了一场短暂而奇异的天地异象,此事非虚,长安城的百姓皆可作证。
因此,微臣斗胆陈言,若今日微臣无法拿出确凿证据以证清白,那么,按照索大人的提议,微臣甘愿接受当场革职查办的严惩,
甚至,不惜以项上人头,来平息百姓心中的疑虑与不满,以彰显陛下之公正,朝堂之威严。”
沐辰的一席话,犹如一枚震撼人心的重磅炸弹,瞬间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议论之声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每一位大臣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与不解,他们无法理解,为何沐辰会如此毅然决然地踏上这条看似自掘坟墓的道路。
龙椅之上,晋愍帝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情绪亦跌入了谷底,眼神中闪烁着焦虑与不安。心急如焚之下,晋愍帝竟不顾帝王之仪,脱口而出,
责备之声回荡在大殿之中:“沐卿,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你乃我大晋的中流砥柱,国家的栋梁之才,怎能如此轻率地给自己下此定论!”
就在这紧要关头,谢司徒眼疾手快,迅速跪伏于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决绝:“陛下,您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偏袒这妖人啊!
况且,这妖人已经亲口承认了罪行,认可了索大人的定论,理当受到应有的惩罚,当场革职查办,并在宫门外广场当众斩首,以儆效尤啊,陛下!”
虽然谢司徒已经率先发难,但那些之前曾对沐辰落井下石的大臣们,此刻却并未急于附和,而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索綝,
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进一步指示。朝堂之上,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复杂。
而那些心怀正义、刚正不阿的大臣们,则是面露忧色,各自唉声叹气,仿佛在为沐辰的处境感到惋惜与无奈。
其中,麹允更是气得直跺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痛心疾首:“糊涂,糊涂啊!沐辰此举,岂不是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沐辰的失望与深深的担忧。
尽管沐辰的言辞对自己构成了极大的威胁,但索綝并未立即发作,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这小子此举,究竟是意欲何为?
是为了自保,还是另有图谋?此外他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又或是有着怎样的后手?这一切,都显得如此扑朔迷离,让人难以捉摸。
莫非是见我们步步紧逼,陛下陷入两难,他才挺身而出,意图为陛下分忧解难?若真如此,此举无异于是将他自己推向万丈深渊。
不对,这小子并非等闲之辈,又怎会如此轻率行事?若非他胸有成竹,握有自证清白的铁证,又怎会如此果敢。
可他究竟掌握了何种证据,能证明那天地异象并非对他的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