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星图之中传出一个轻佻慵懒的年轻男子声音:“哟,居然用上了我给的玄枵玉,小燕燕这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玄枵,九州鼎在蕲县出现了!”
神秘女人语气虚弱,显然方才大片燕群的死,让她受到了重创。
轻佻的声音瞬间兴奋起来:“你说什么?真的是九州鼎?小燕燕,快把它收容了带回来给我看看!”
神秘女人呼吸越发急促,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伤势越发加重:“玄枵,这可是紫微垣中位列第二的隐器,你让我去收容?想我死你可以直说!”
被称为“玄枵”的声音带着三分遗憾七分委屈道:“你别凶我呀,好吧好吧,你先走,一会儿打起来,我未必能护住你。”
话音方落,星图之中爆发磅礴伟力,将大鼎扩散出的波痕消弭。
“告辞!”
神秘女人身形一转,化作燕群飞起,飞出山谷。
与此同时,树神那一条条粗壮的树根疯狂舞动起来,仿佛八爪鱼的触手,连绵不绝地敲击在大鼎之上。
星图中,玄枵的语气多了几分不屑:“把持着九州鼎却仅能发挥这点微末之力,当真是暴殄天物。小邪祟,听过你黄道宫玄枵爷爷的名号否?”
随着他的话音,星图骤然扩张,转瞬笼罩了整个山谷。
树神立刻催动九州鼎反击,却猛的发现大鼎消失了,再次抬眼看去,它骇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被隔绝于一片蔚蓝的星空之中。
恒河沙数的星辰围绕树神旋转挪移,带来磅礴的牵引力,让它的躯干不断扭曲形变。
片刻之后,星辰散去,大榕树被撕扯成了七八截,散落在山谷各处。
而那方大鼎因此前树神的催动,依然伫立在山谷中央,连绵不绝地向外扩散出威能,震得大片山壁化作齑粉。
星图力量耗尽,留下玄枵慵懒的声音在谷中回荡:“看来要走一趟蕲县了。”
待到星图完全消散,空荡的山谷之中忽然凭空出现一道人影。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袭灰色长袍,长发用麻绳束在脑后,他的相貌平平无奇,却有种独特的潇洒气质。
中年男人双手托着一枚近乎透明的淡蓝色头骨。
他低下头,对着手中的头骨轻声道:“火不自其热,待人之以为热而后热。鼎不自其威,待人以为威而后威。人若不觉其威,则鼎无以伤人。”
淡蓝头骨微微闪烁,下一刻大鼎的威能竟陡然消散。
接着,又有两道身影出现在山谷中。
其中一位看起来很是年轻,穿着一身医馆学徒的服饰。
另一位穿着黑色长衣,皮肤黝黑。若是陈子涉在此,定能认出,他就是将院子租赁给自己的驵侩许二。
许二笑呵呵道:“一具上三品邪祟的尸体,一件紫微垣隐器。许某与惠秋兄答应阁下的三件事已经办成了两件,鬼藏兄还满意否?”
那作医馆学徒打扮,被许二称为“鬼藏”的年轻人,目光灼灼地看着谷内的一切,身体因激动而颤抖不已。
“好,真是太好了,想不到二位连九州鼎都能寻到,如此便只差最后一步了。”
许二从怀中取出一枚种子丢在地上,种子落地钻入土中,旋即长出大片粗长的藤蔓。
藤蔓如触手般游走,将四处散落的树神尸身缠绕,重新拼合在一起,又将九州鼎缠起,埋入树神躯干内部。
鬼藏屈指一弹,一道道银针从他指尖射出,刺入树神尸身各处。
原本被撕扯成数截,早已死去的树神,竟在此刻微微颤抖起来,断裂的躯干也迅速生长出一条条扭曲的树筋彼此交缠。
树冠沙沙作响,发出空洞悚然的声音。
“杀……杀光他们……”
……
陈子涉和曹咎在山洞的甬道内穿梭,好半响逃出洞穴,又匆匆奔出十余里,见树神没有继续追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曹咎右手小指微微翘起,只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插在胸口的白玉斧钺,轻轻柔柔地将它从胸口拔出。
“嗯——”
一声轻喘的呼声从曹咎鼻腔中响起。
陈子涉皱了皱眉:“曹兄,咱能不能别整这死出?”
“嗯?”曹咎挑起食指,抚了抚散在额前的发丝,眼波对着陈子涉一转:“陈贤弟讲话的风格好生奇怪,是什么意思?”
陈子涉顿时又是一阵恶寒:“就是,你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