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葭四周的人都跪到地上低呼,“是的,主人。”
女人的笑容从心底里发出。
此时,童龄和郁歌忽地张开眼睛,像苍鹰找到了猎物一般雪亮的眼睛,跪在地上的人没有看见,背对住他们的黑衣女人也没有看见。
两人同时起身,郁歌一个横踢,把立在门前的女人踹了出去,童龄的匕首光芒一闪,女人的发丝便断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在她头上可笑地披散这,数不清的头饰叮叮当当地落满了一地。
她转过身子,像只被激怒的母狮子一般红这双眼盯着童龄和郁歌,阴冷的笑容爬上嘴角,“你们可给我找来了刺手的玫瑰啊。”
话音刚落,童龄便看到她黑色的锦缎钢刀般笔直地向自己飞过来,童龄灵巧地转身,一步扣一步,翻身到了外面那屋的墙角处。
外面的屋子很大,中间是空的,四周的墙壁上挖开了很多洞,每一个洞就是刚才童龄他们身处的那个小石室。不少石室是空的,也有不少被锁上了。
童龄在墙角悄悄地试了试,依然不能外发御力,稍微有点失望。但是,现在他们孤注一掷,就是要趁这个时候逃出去,否则两人一旦分开,能够冲出去的可能性会更加少。
长剑的啸声尖锐,贴着黑衣女人的手臂划过,一丝鲜血洒在了空中,无声地坠下。一切都在电光火石的瞬间。
四周的女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拿出自己的佩剑,守在主子的前面,丝毫不敢松懈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童龄和郁歌相视一眼,同时离开自己所在的位置,凭着灵活的身手,渐渐逼近出口,只要到了外面,他们便不再需要受他们摆布。
守在四周的女人显然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只是躲在里面的黑衣女人一直都用冷得可怕的眼神看着两个人。
随着最后一个守卫的女人倒下,黑衣女人的目光也愈加寒冷,双手一挥。无数黑色的锦缎把童龄和郁歌分开在不同的地方。
童龄的匕首闪着银光和黑色的缎带纠缠在一起,饮泪发出的嗡嗡声不绝于耳。两人就像在黑色的帐篷之中来回穿梭,不断地击落可能从任何一个角落冒出来的缎带。这里如同迷宫一样,带着无限的**和迷茫,让人疲劳,让人崩溃。
而黑衣女人则像神一样,端坐在空中,她的身体上射出无数的黑色缎带,把她一下的空间都包裹了起来。她的脸上带着苍白而残忍的阴笑,不长的头发在空中无风自舞。
童龄在黑色的绸缎中,呼吸越来越重,不喜欢,不喜欢这种压抑的黑暗。思绪稍稍分离,她忆起了那段被遗忘的梦境,同样的黑暗,同样的让人窒息。童龄手上的匕首开始出现漏洞,进攻和防御的速度也开始下降。童龄的耳边似乎出现了其他声音,有人用柔软如同丝绸的声音喊着:“小龄,小龄……”童龄的眼前开始出现许多虚幻的映像,高大的男子身边有婉约的女子,他们用同样的笑容看她,像在看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她看见一个穿这青灰色短袍的男孩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长长的睫毛垂在洁白的肌肤上。她看见火,冲天而起的烈火,熊熊地燃烧,把所有的一切吞噬殆尽……
有疯狂的笑声不断地冲击着童龄的耳膜,让她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耳朵,她把头埋下,使劲地闭上眼睛。黑色的缎带如妖冶的蛇般窜上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把她笼罩在其中,再一点一点地收紧。童龄全然不知,只顾缩成一团,她似乎又变成了当年那个五岁的小女孩,无助悲哀。
郁歌在另外一边忽然听不到童龄的声音,心下生急连断几条缎带,却依旧无法找到童龄所在的位置。
心里忽然涌出点点的恐惧,忽然这种恐惧像洪水一样泛滥成灾,把他狠狠地包裹在里面。他听见妈妈的呼声:“不要……不要……”郁歌痛苦地闭上眼睛,耳边萦绕着一段又一段肝肠寸断的二胡声……
黑衣女人收回黑缎,看着眼前两个被缎带包裹的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她上前掂了掂郁歌,指尖在他细腻的脸颊上滑过,忽然兴奋地跳了起来,踢了踢几个倒下的女人,说:“马上把他送到我的寝宫。”
“那这个呢?”一个人指着童龄说到。
“拉出去喂山哥的猎鹰吧。”女人扬眉恶毒地说到。
“遵命!”两人扛起郁歌、两人扛起童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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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乐府中。
音离半夜从梦中惊醒,没有焦距的瞳孔在夜色中散开,所触及到的,都是血色的迷茫。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自己明明已经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