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射在麦田上,与金黄色的麦子连成一片,随处可见割麦人的身影。
在一个小山坡的路旁,有一着一排阴凉的树荫,树荫底下铺着一块布,一个三岁左右的小丫头正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偶尔有几只苍蝇飞到她脸上,小丫头便伸出小手挠了挠,砸吧砸吧红嘟嘟的小嘴,又继续岿然不动的睡着。
“林婉如!说了多少回了,把衣服穿好!”
田野间,响起林新平暴怒的吼声。
换做几个月前,林新平敢这么吼,两个小丫头早就心惊肉跳了。
然而现在!
“不嘛,好热啊,热死我啦!”
林婉如非但不怕,还理直气壮的就那么随意的回答道。
林新平额角的太阳穴突突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日头那么大,你是不是想晒成红虾?”
“红虾是什么?”林婉如天真的反问。
林新平扶额,心里一个劲地对自己说:“这是亲生的,亲生的……”
“婉如听你爸的话,赶紧把衣服穿好,不然晚上晒脱皮了,疼起来有你受的。”
素来温柔的何欣,也用上了严厉的口气。
和林新平小两口不同,王桂芳主张放养,以近乎吓人的语气说道:“甭管她,等她被晒的脱了一层皮,她就长记性了!”
见林婉如不为所动,坚持不肯穿上长袖的外套,就穿着个小背心,林远梁说道:“不愿意穿就算了,去和小婷躲到树荫底下去,甭在日头底下跑来跑去的。”
最终,在家里四个大人的逼迫下,林婉如不情不愿地穿好了外套,把挽起来的裤腿放下去,再戴好遮阳的草帽。
大人们在田间顶着烈日割麦子,巴不得能到阴凉的地方歇一歇。
而全副武装好的林婉如,却兴冲冲的跑到田地边上的水渠,蹲在那里寻找着田螺、泥鳅和黄鳝。
每到夏收的时候,一般乡下的学校都会放上七天的农忙假,除了是让学校的老师们也回家收麦子,也能让大点的孩子们,给家里帮帮忙。
但今年九月份才正式上一年级的林婉如,显然不在放假给家里帮忙之列。
她这会儿,是抓紧来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假期,打算好好的玩一玩。
只可惜,收麦子的时候,这水渠里也基本上都是干的了,很少能挖到田螺和黄鳝。
林婉如翻遍了好长一段的水渠,累的呼哧带喘的,才挖到了一小袋的田螺。
大丫头林婉如拎着自己的战利品,跑去向大人们展示,嘴里还不停的抱怨:“爷爷,为啥现在的田螺又少又小呀?”
林新平擦了擦汗水,插话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时候,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三月田螺满肚子,入秋田螺最肥美,想吃大的田螺,得等到入秋以后,最好是在八月十五的时候。”
就在这时,何欣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呀!这是什么呀?”
“哪了?”林新平闻声拿着镰刀走过去。
林婉如指着面前的麦子丛,林新平走过去拨开沉甸甸的麦穗,看见一个黑色的小影子一下子蹿了出去。
而那个黑影离去的地上有一个窝,窝里有几颗蛋。
这些蛋上有黑斑点,大小也就普通鸡蛋的三分之一。
“是蹦跶鸡在麦田里做了窝,你看,还有鸟蛋呢。”
林新平弯下腰把鸟窝给端了起来,拿给何欣看。
“刚刚跑过去的是蹦跶鸡?”何欣有些惊奇,拿起一颗蛋说道:“这到底是鸡蛋,还是鸟蛋啊?”
“这玩应好像是鸟吧。”林新平也不太确定,转头问林远梁:“叔,蹦跶鸡是鸡还是鸟。”
正埋头割麦子的林远梁听到这个问题,头也不抬的回道:“蹦跶鸡哪是鸡啊,它就是带个鸡字的鸟。”
闻言,何欣非常不解的问道:“既然是鸟,那为啥要叫鸡啊?”
“那谁知道,反正大家伙都这么叫它。”林远梁粗声粗气的回道。
林新平耸耸肩,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高声喊来了大丫头林婉如。
林婉如听说有鸟蛋,兴高采烈的跑过来,从林新平的手里接过鸟窝,宝贝一样的捧着。
“爸爸,我能把鸟蛋孵出小鸟来吗?我想养小鸟。”
林新平咧嘴问道:“你不想吃鸟蛋了?”
林婉如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天天有肉吃,可以不吃鸟蛋,我觉得养小鸟比较好玩。”
王桂芳听了,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