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正在边上清洗脚上和双手的泥土。
由于他是蹲在一个拐角,身侧恰好有伸出来的杂草挡住,令
他成功隐身在一片阴暗里。
远处的田野里此起彼伏的呱呱声,所以那些抹黑跑来偷果子的贼,并没有注意到林新平清洗的动静。
而林新平也是在他们靠近以后,才逐渐听见一些交谈声的。
为了不惊动山上的大狗,这帮贼压低了声音,按理说林新平也是听不见的。
然而林新平长期食用土地强化肥料、水生物培养液(海洋系)培育出的食物,因而他的五感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也有了大大的提升。
才听了些只言片语,林新平便警觉起来,藏好装了鱼的桶,揪着杂草爬到上面躲着。
随着那帮贼的靠近,他们对话的内容越来越清晰。
到后来,他们从林新平藏身的那条田埂走过。
因着做贼心虚,又不敢引起果园大狗的注意,几人并没有打开手电筒。
借着月色和蛙鸣的掩护,他们顺利从果园下方通过。
可同时,他们也没能发现躲好的林新平。
听着他们嚣张的交谈,林新平的心头怒火中烧。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惦记过他果园里的东西,可那次来的是隔壁村的几个小崽子,想不到现在都有大贼上门了。
不过也是,树大招风,谁让他家包了山后日子过得那么好?
刚才这帮贼人走过时,林新平数了数,共有七个人。
这是打算干一票大的?
心里冷哼一声。
这明显是团伙作案,他一个人虽然能制服这些人,但没有证人在场,到时候他想杀鸡儆猴,效果也不会很好。
听着那帮贼人走远了,林新平摸出手机。
正要给家里打电话,林新平忽然想到媳妇儿眼下大着肚子,前世媳妇儿有过胎位不正的危险,虽说这一世去检查过,并没有啥异常,可他还是有些怕。
说不定这事儿被媳妇儿知道了,又该担心了,搞得好好的胎儿位置又不正了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于是林新平决定等事情圆满解决了再告诉媳妇儿,以免出了什么岔子。
所以他便给林新军家打了电话。
新贵跟国真他们不一定到家了,所以现在只能先找新军救急。
林新军家是去年装上电话的,眼下大家的生活条件都改善了不少,手机开始慢慢流行起来,也就使得固话安装费啥的已经大幅度的下降,村里装电话的也越来越多了。
电话打去的时候,林新军正在家吃饭呢,他外出干活回来的晚,叶春梅又要摆摊又要回来喂猪浇菜煮饭啥的,也是忙得很。
林远栋是老农夫,他只负责地里的庄稼跟牛,别的一概不管。
所以叶春梅其实是很辛劳的,她也从不偷懒。
因此除了年头年尾,林新军家的晚饭一般都是七八点才吃。
等林新平说明状况,林新军立马应道:“好,俺知道,俺这就找人过去,他们人多你先别跟他们照面,等俺们到了再收拾他们。”
挂断电话,林新军就把吃到一半的饭碗放下了,穿上胶鞋推上自行车就匆匆忙忙往外走。
“咋了?十七说啥了?”叶春梅抻长脖子问。
刚刚电话响了,最先跑去接的是林彩霞,然后她嚷嚷着是老叔打来的,要找她爸,所以一家子都晓得这是十七打的电话。
“十七讲他家果园来了七八个盗贼,俺得去喊人到果园帮忙。”
林新军说着,人已经出了家门。
林远栋把碗筷一放,也站了起来。
“俺也去!”
他急匆匆追上儿子。
不一会儿,父子俩争执的声音传进屋。
“爸你跟去干啥,你都一把年纪了,去了也帮不上忙,就甭跟着添乱了!”
“放屁!老子一把砍刀连牛都怕,咋会添乱!你骑你的车,俺就蹭个车又不用你管别的!”
“到时候人多手杂,冲突起来把你伤着了咋办,还不是得俺来伺候,你快下去吧!”
林远栋还要怒斥儿子瞧不起人,屋里突然传来了儿媳妇久违的怒吼:“有完了不?十七等着援手呢!你们要是不敢去就搁家看孩子,俺去!”
闻声,林远栋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就是你惹的事!还不快走?
林新军也偃旗息鼓了,不敢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