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说哪里话,晚辈再急也不在于这一时三刻,呙君既有意邀请,小辈也不好推辞去驳了呙君的面子,不如灵尊同为前往,可好?”
武道鼓心下大异,几日不见,这公子夷同之前态度截然不同,完全不似来时忧愁急切之色,到更显是成竹于胸,言之切切。
武道鼓见正主都不着急,自己心急如焚反倒显得失了本分,不好再做推辞,故诺了晚上的宴席。言罢,呙君又寒暄了几句,最后推辞说伤势未愈,回去养伤了。
武道鼓见呙君步出大门,欲要上前拉住玄默攀谈几句,却见玄默急忙躲闪而过,扶住前面的呙君一同走了出去,全程始终低着头,没敢正眼看武道鼓一次。
到了晚上,因呙君在沂山独自为政,位同公侯,因此对武道鼓及公子夷施以厚礼,施以七献的飨礼作为待宾的礼节。然而,武道鼓作为道学修身之人,最是受不住这繁文缛节,但是念及呙君对自己礼遇有嘉,也不好坏了规矩。
行过迎宾、行裸礼(以酒灌地,表示最高敬意)、七献之礼(献酒七次)、设鼎食、礼毕乐终之后,终于迎来了礼终再宴,真正的宴会才算真正开始。
这时候,武道鼓已经有些许疲意,但念及大事未了不免强打起精神,正要上前言明此意,谁知呙君却抢着先说了起来,言语之意,不外乎念及仙人此来辛苦,从方丈山一路而来,经历海战,连日奔波,却不想自己如此不巧,偏偏不在庄内,对于耽误了武道鼓表示深切的歉意,如此这般,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武道鼓是半分也插不上嘴。终于,那呙君似是说的累了,稍作停歇,武道鼓急忙拂袖作揖,正欲说明,谁知,刚张开嘴,话音还没出来,那呙君却又对着公子夷问长问短,从公子夷海战之余身体状况,到晋平公现下病情,最后甚至都追忆了晋国呙氏祖上的深情厚谊上来了。如此这般,呙君又絮絮叨叨的谈论了很久,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武道鼓看着西天,天色已晚,如此这般,恐今夜事情难以办成。
武道鼓不知为何,自踏入这沂山山庄以来,周遭一切都透着诡异,最是诡异的就是这呙君,看似友善和蔼,却透着油滑之意。眼见的,这呙君并不愿武道鼓即刻前往朝阳谷寻找九命,似是总是拖延着什么,然而不管意欲为何,武道鼓是半分也等不得了,越是如此,武道鼓更是要赶紧前往查看,以好出应变之策。
“呙君见谅,武道鼓不明这朝阳谷详细情形,望呙君阐明!”武道鼓不管呙君谈论正酣,强行打断。
谁知这呙君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扔继续侧目同公子夷攀谈着。
武道鼓见如此这般,不觉间就施用腹酣之气,气顶中空,“请呙君言明”,声音一出,如同鼓钟鸣磬,直震的整个沂山山庄为之一颤。全府上下包括呙君在内,莫不掩上双耳,直吓的散了形状。
声闭,呙君放下胳膊,抬起头来,看了看武道鼓,又看了看西天的星宿,半天没有言语。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爬上了嘴角。
“灵尊好大的嗓门啊!真叫吓死老夫了,哈哈哈哈哈哈!”呙君仰头一笑。
“武道鼓原就是一只大鼓,声音大了是自然的。”武道鼓装着糊涂问道“只不知呙君同公子夷所聊之事会比朝阳谷这变幻莫测的地形更有意思,莫不如呙君细细与武道鼓讲讲?”
“哈哈哈哈哈,说来也是,只这朝阳谷,老夫一个凡夫俗胎,也不曾进去过。”
“那就是呙君也不曾知道里面具体情形了?”
“也不尽然,老夫虽然没进去过,然而老夫之妻呙姜进去过许多次,她早前将出入的经历写在手札之上。”
武道鼓心里骂道,这个老匹夫,早就存着手札,不早交于我,全同我在这里荒废着时间,莫不是拖延时辰另有图谋,也是全然不将他们老恩人晋国国君的性命放在眼里。
“一个手札而已,本不是稀罕之物”呙君接着说道“本来赠与灵尊亦为不可,只是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就看灵尊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了……”
与天下为益的大事,作为女娲氏族本当全力以赴,不想却也能作为筹码,武道鼓越想越觉得这呙君的嘴脸分外令人厌恶。
“是什么请求呢?”武道鼓低沉着声音,不得不应付道。
“哈哈哈哈,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就是孽畜九命当初沂山蒙难为了自己活命,竟生吞了其母亲腹内的丹水玉膏?致使其母亲殒命,这次灵尊去得那朝阳谷,劳请灵尊将丹水玉膏一并取回,可好?”
“丹水玉膏?夫人丧命是因为失了丹水玉膏?”武道鼓甚是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