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
海棠看着表情逐渐微笑,满脸写着见到太奶的赵金凤,震撼地脱口而出。
“校长下手这么黑的!?”
她说完之后莫名感觉到某些小心眼的存在正注视着她,却又叹了口气一样没进行打击报复。
张金发点点头,看向表情越发安详的赵金凤:“如果老二真的选择硬抗的话,校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把老二整出事。”
“因为这个事的性质属于师傅教学徒弟,可能徒弟会遭点罪,但也会学到真功夫。”
“但老二用了小聪明,这就让原本单纯的教学变成了某种比试。”
“校长出了招,被老二化解了,你猜下一步校长会怎么做?”
海棠咧嘴:“出点二师兄防不住的招?”
张金发还是点头:“是啊,事实上进步最快的方法不是教学,而是比试。”
“校长一向是一个讲究实事求是的人。”
“于是当校长把老二的身份从徒弟变为对手的时候,老二今天出事就是一定的。”
却不料海棠眼睛一亮:“那我岂不是成三师姐了?”
张金发歪了歪头:“以现在的学校构成来说,你依旧是小师妹,更何况你的入学申请还没签。”
海棠满脸愁容地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上。
再看云平。
云平虽说没用全力,但好歹也算认真了几分。
认真的后果就是云平也不在意赵金凤能否抗住,自顾自地为赵金凤拓宽着体内的经络。
不过张金发的措辞终究还是极端了些许,云平绝非是那种不考虑后果的人。
他也知道要真的把赵金凤体内的经络都撑断,即使能救回来以后这孩子也流口水。
所以云平还算留了点手。
让经络的拓宽停留在差了分毫不被撑爆的程度上。
少一分赵金凤就有取巧的办法。
多一分赵金凤当场出事。
也算某种意义上的艺高人胆大。
至于灵气汪洋之上摆烂坐下的赵金凤,即使痛苦的绝大部分感知被切断,此刻也没了坐着的力气。
他甚至不是躺在半空中,而是佝偻地侧卧。
在赵金凤视野里,那些本就无比澎湃的海浪宛如疯了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奔涌。
而之前还认为强横的障壁却仿佛消失了一般,到了更远的地方才重新显现。
随后那些灵气海水就根本没有任何缓冲一般直接轰击其上。
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赵金凤真的感觉自己就会命丧当场。
能够维持他活下去希望的,也只有寄托希望于云平那不清楚是否真的存在的良心。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赵金凤对那种痛苦都产生了某些麻木。
死赵金凤是根本舍不得死,奈何活下去的体验好像还不如彻底死掉。
再后来赵金凤想了许多东西,甚至看到了自己人生的跑马灯。
随后跑马灯就会被依旧汹涌的灵气汪洋所淹没。
让他直面这种痛苦,等候着下一次的接近崩溃。
万幸的是赵金凤还未彻底崩溃过。
想来也是,自幼经历过种种不凡事情的少年,又怎么能是精神多么脆弱的存在。
就好比整天念叨着要死的人,心里想着的也都是更好的活。
赵金凤翻了个身,重新平躺在了半空中。
享受无法回避的痛苦属于纯纯的扯淡。
但面对无法回避的痛苦,人们可以选择摆烂。
赵金凤彻底地摆烂了下来,甚至不在乎起了那些若有若无的痛苦。
真正的毫不在乎,也就代表着真正的坚不可摧。
以至于校园内赵金凤的脸上都有了血色。
一副回光返照的样子。
云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十分清楚,自己再这么玩下去,估计赵金凤就彻底死了。
只是经络的拓宽也到达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云平手指一挥,趁着赵金凤连活下去都不在意的想法出现之前,强行拓开了最后的经络。
赵金凤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奈何这一次,他睁开了双眼。
“卧槽,我死了你咋还在?”
他看着张金发语气里满是绝望。
“老三也在,海棠也在,校长一高兴把咱们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