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炉点雪,唉。”
说罢琴弦一震,将残翼之鹰送回岸边。
残翼之鹰手扼咽喉,恨声不止:“吾误闯叫唤渊薮,中绝代剑宿的红炉点雪,是吾自身之过,但不能手刃仇敌,吾怨,吾恨!”
恨声中,未能复仇的人,身首分离。
笃常春不屑道:“没用的东西,行动吧!”
话音甫落,江畔火炮齐发,直击江中画舫。
顿时水柱滔天,浪高千尺,烈火长燃夜空。
“几十年前为你所败,现在吾来讨回一切了!江山快手,伱还能快意江山吗?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却见一道清影直上天边,转眼之间,艳刀如死亡之刃,逼命而来。
刀刀如画,一笔一笔落在葬刀会的命上。
“啊~~呃!”
血染清江,更染红月。
很快便是一地的尸首。
突然间,绮罗生感觉胸口气血不续,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随即眼不能视,耳不能听。
他心中一凛:“吾中毒了!”
笃常春再次狂笑:“西疆绝毒,毒耳,毒眼,毒爪,三毒出手,江山快刀纳命来吧!”
“逼杀如此,绮罗生只有奉陪到底。”
但西疆鸠毒,非同小可,绮罗生失去视力与听力,只能凭借本能出刀。
刀刀是杀人,刀刀也是求生。
被激发的杀性,越战越是狂烈。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闯进战圈:“江山快手,还我雨钟三千楼八百人命!”
来者云沧海,昔日雨钟三千楼的遗孤,今日天佛原乡的修者。
耳目尽失的绮罗生,不分来者,只凭对方杀意,艳刀回首划出,云沧海首级分离。
“还有谁来?”
浴血的刀客,无尽的杀意。
就在此时,一条傲然的身影闯入战圈,背负长剑,手执拂尘,白发灰袍。
“绮罗生!”
来人见绮罗生受伤,怒上眉头,拂尘一抽一送,葬刀会剩下的人马再扑灭一批。
“是绝代剑宿?走!”
笃常春胆寒心惊,急率部下退走。
江风冰冷,吹来不散的血腥。
意琦行扶着绮罗生,轻点江水,落于画舫。
随即,一道雄浑的掌气输入,让绮罗生精神为之一震。
待到喘息方定,绮罗生从自己的双耳中,抽出琉璃长针,反手刺入后背。
后背皮肤上,立刻开出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红黑交错,绝美凄艳。
随着牡丹的绽放与凋落,绮罗生逼出体内毒素,双耳双目恢复如初。
“让好友见笑了。”
意琦行反客为主,从船舱里寻了一坛酒出来:“刚解毒,能喝酒否?”
“可以。”
一杯下肚,绮罗生有些不安:“好友,吾刚才是否杀错了人?”
“云沧海,天佛原乡审座下面的修行者,矩业烽昙此人蛮不讲理,恐怕又要针对你了。”
“是他?我以为终有一天能化解仇恨,没想到……”
“你非有意杀他,此事吾可作证。”
“就如同你所说,矩业烽昙与天佛原乡,未必能谅解。”
意绮行拍了拍绮罗生,安慰道:“莫惊,天佛原乡的斡旋,交由吾。”
“绮罗生自己的事,自己来担,何必连累兄弟。”
“你若染黑,吾岂能独白?沉沦的路上,吾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