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嬴正的书房里却还亮着灯。他提笔在竹简上写着家书,屋外寒风呼啸,像是在和窗棂较劲,发出阵阵呜咽声。
“公子,夜深了,该歇息了。”侍女小红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走了进来,轻声细语地劝道。
他是太玄先生的入室弟子,待遇自然不一样,太玄先生还给他配有侍女照顾日常起居。
嬴正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接过姜汤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小红,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嬴正放下碗,看着小红,眼中带着一丝自责。
小红微微一愣,不明白公子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想了想,柔声说道:“公子如今拜太玄先生为师,刻苦学习,这都是为了将来光宗耀祖,嬴老爷和嬴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公子怎么会是不孝呢?”
嬴正苦笑一声,小红这丫头,还是太单纯了。他这次去南阳,少说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正好错过年节,不能在家陪伴父母,心中自然愧疚。
“你啊,还挺会说话的。”嬴正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小红的鼻子,笑着说道:“去帮我把嬴睿堂兄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公子。”小红脸颊微红,福了福身子,转身走出了书房。
不一会儿,嬴睿便来到了书房。他身材瘦削,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素雅的方巾,显得文质彬彬,与嬴正现在匀称的身形比起来略显瘦弱。
“正弟,这么晚了找我何事?”嬴睿走进书房,好奇地问道。
“睿哥,你看看这个。”嬴正将写好的家书递给嬴睿。
嬴睿接过家书,仔细阅读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正弟,你真决定要去南阳?眼下已经是寒冬腊月,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此去荆州南阳,没有两三个月是没法返回了。”
“睿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嬴正叹了口气,说道:“太玄先生对我期望甚高,希望我能够代他前往南阳,与蔡文昭先生的高徒一较高下。你也知道,蔡文昭先生与太玄先生齐名,并称‘南北二师’,若是能够在比试中胜出,不仅可以扬名天下,也能为太玄先生争光。”
“话虽如此,但你也不能不顾家里的感受啊。”嬴睿说道:“伯父伯母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对你又十分宠爱,如今你却要在这个时候再度远行,他们心里如何能好受?”
“睿哥教训的是,我已经在信中向父母请罪了。”嬴正说道:“只是这信还得麻烦睿哥帮我带回去,顺便帮我好好安慰一下父母,就说我明年一定早早回家,好好陪他们过年。”
嬴睿看着嬴正,知道他去意已决,便也不再劝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帮你走一趟吧。你放心,叔父叔母那边,我会帮你解释清楚的。”
“那就多谢睿哥了!”嬴正感激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嬴正便带着嬴庆和两名护卫,踏上了前往南阳的旅途,他们都没有要马车,各自乘骑一匹骏马。
一路上,嬴正骑着高头大马,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虽然已经是寒冬时节,但北方的景色依旧壮丽。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被白雪覆盖,如同一条条银蛇蜿蜒天际;
近处,田野里一片枯黄,只有几棵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雪花飞舞,天地间一片苍茫。
嬴正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氅,试图抵御着刺骨的寒风。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同样骑着马的嬴庆和两名护卫。
说是护卫,其实更像是两个跑腿的,平日里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关键时刻也指望不了两个明劲武者。
“公子,这天寒地冻的,咱们为啥不坐马车啊?这屁股都要被颠散架了!”嬴庆一张脸被冻得通红,嘴唇微微发紫,说话间哈出一团团白气。
嬴正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懂什么?这叫磨练意志!再说,太玄先生不是说了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一路上的见闻,可比闷在马车里强多了。”
嬴庆揉了揉冻僵的耳朵,小声嘟囔道:“可这路也太难走了,我的屁股啊……”
嬴正懒得理会他的抱怨,目光望向远方。此去南阳,少说也要十多天,时间还算充裕。
太玄先生让他代为挑战蔡文昭的高徒,这对他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若是能够在比试中胜出,不仅可以扬名天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