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睿风尘仆仆地回到公丘县,来不及回家安顿,便带着嬴正的书信直奔嬴洪家。
“叔父,叔母,侄儿回来了。”嬴睿一进门便拱手行礼,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睿儿回来了,快进来坐,这一路辛苦了。”殷素素连忙招呼道,又吩咐下人上茶。
嬴睿接过茶水,却没有急着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嬴洪:“叔父,这是正弟从颍川寄来的信,他一切都好,请叔父叔母放心。”
嬴洪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殷素素也凑上前来,夫妻二人逐字逐句地读着。
信不长,但字里行间都透着嬴正的近况。
原来,嬴正拜了颍川大儒郑明为师,郑明对他十分赏识,已经将其收为入室弟子。
更令嬴洪夫妇惊喜的是,信中还提到郑明有意让嬴正代表他前往南阳,赴与另一位大儒蔡卓的十年之约。
“十年之约?”嬴洪读到这里,激动得双手都有些颤抖。
“睿儿,这十年之约是怎么回事啊?”殷素素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嬴睿解释道:“这蔡文昭蔡先生,与郑先生齐名,并称‘南北二师’,在文坛地位超然。十年前,两位先生曾约定,十年后各自挑选一位得意门生,前往南阳书院进行一场文斗,以决高下。如今十年之期已到,郑先生却是让正弟代他出战,这说明什么?说明郑先生已经将正弟视为衣钵传人啊!”
殷素素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道:“这……这真是太好了……正儿他……他真的变了……”
嬴洪也是感慨万千,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睿儿,庆儿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嬴睿答道:“庆弟陪着正弟一起去南阳了,正弟说,此去南阳,路途遥远,庆弟身强力壮,正好可以照顾他。”
嬴睿聊起嬴正在颍川与文人雅士吟诗作对,写诗作词,引得满城佳人倾慕的事迹,嬴洪夫妻听得入迷。
“田舍郎?正儿怎么还有这等雅号?”殷素素掩嘴笑道,语气里满是骄傲。
自家儿子浪子回头,还成了名动一方的大才子,这让她这个做娘的脸上倍儿有光。
嬴睿笑着解释道:“那是因为正弟做了一首诗,叔父叔母可要听听?”
嬴洪和殷素素自然连忙点头,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嬴睿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嬴洪激动地拍案而起,抚掌赞叹道:“好诗!好一个‘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殷素素也难掩激动之情,眼泛泪光地说道:“没想到正儿如今竟有如此文采和志向,真是我嬴家的麒麟儿啊!”
“可不是嘛,正弟那首《悯农》,可是让颍川百姓交口称赞,都说他心系百姓,就连那些酸腐的读书人也挑不出毛病来。”嬴睿喝了口茶,笑着说道。
“哦?那首诗写的如何,快说来听听。”嬴洪来了兴致,他本就喜爱诗书,如今儿子在诗文上有所成就,自然想一睹为快。
嬴睿清了清嗓子,略带夸张地吟诵道: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首诗通俗易懂,却又发人深省,听得嬴洪连连点头。“好诗!好诗啊!正儿这诗,没有半点雕琢之气,却将百姓耕种的辛苦描绘得淋漓尽致,实属难得,难得啊!”
“可不是嘛,”殷素素也跟着附和道:“正儿这孩子,从小就聪明,只是以前不爱读书,如今看来,他是开窍了啊!”
嬴洪捋着胡须,欣慰地说道:“是啊,我的正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体恤百姓疾苦了。我原本还担心他此去颍川,会惹是生非,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叔父放心,正弟如今在颍川可是声名鹊起,就连那颍川张氏的公子张良,也与正弟交情匪浅。”嬴睿笑着补充道:“对了,张良的两位妹妹,也与他颇为亲密。”
嬴睿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中带着几分暧昧,殷素素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睿儿,你快说啊,正儿和那两位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嬴睿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叔母,您可知,那张良的两位妹妹,都是颍川有名的美人……”
嬴洪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和意外。
看来,儿子是真的浪子回头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