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洪一家赶到县衙门口时,嬴正正指挥着士兵将俘虏押解进城。
他一身戎装,银甲银盔,手里还有一杆长得不像话的马槊。
他身姿挺拔,面容坚毅,与四年前那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判若两人。
“爹!娘!”嬴正看见嬴洪和殷素素,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迎了上去。
殷素素激动地一把拉住嬴正的手,上下打量着他,眼眶里泪光闪动:“正儿,你瘦了,也黑了,这一年,你受苦了……”
“娘,孩儿不苦,孩儿好着呢。”嬴正反握住殷素素的手,柔声安慰道: “孩儿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再也不离开您二老了。”
一旁的嬴庆也憨笑着凑上前来,对着嬴洪和殷素素深深一拜:“叔父,叔母,侄儿也回来了!”
嬴洪看着眼前这两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欣慰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嬴庆的肩膀,“好,好,都回来了就好!”
嬴正的目光,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那抹惊艳的身影上。
她身着一袭明黄色衣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宛若出水芙蓉。
大半年未见,她似乎消瘦了些,但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却依然闪烁着熟悉的温柔光芒,一如他记忆中的那般,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羞和期待。
张宁的眼眶早已泛红,盈盈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四目相对,两人之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将彼此的心紧紧相连。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心头的一股暖流,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嬴正大步流星地走向她,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尖上,激起阵阵涟漪。
他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宁儿,我回来了。”嬴正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沙场征战后的疲惫,却更显深情。
张宁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真实的温度,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嬴庆挠了挠头,也憨笑着对张宁行了一礼:“嫂子,俺也回来了。”
张宁破涕为笑,对着嬴庆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好,回来就好,快,先进府再说吧,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你们都累坏了。”
嬴洪也招呼众人往城里走:“对对对,先进府再说,今日我儿回归,当浮一大白!”
嬴正想着还有事没说完,便叫胡锐叫过来说这一千俘虏的事。
“文轩,你带人将这一千俘虏挑一部分出来补充到杂兵队伍中,负责日常的物资运输等杂事,剩下的全部带去修缮城墙,往城里搬运石块,越多越好。” 嬴正吩咐道。
“守中,”胡锐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这些俘虏……是从哪儿来的?”
嬴庆抢着回答道:“这可都是正哥的功劳!”他兴奋地描述着:“前些天,正哥设计将新阳的叛军引出城来,然后……”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好让自己的描述更加生动:“然后,正哥等到他们分兵后,带着几百骑兵,对他们来回突袭!”
嬴庆挥舞着手臂,仿佛自己也身临其境:“您是没见那场面,简直就像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他得意洋洋地说道:“正哥他们三队骑兵三百人,硬生生打散了叛军一万多人!杀了两三千人,俘虏了三千多,剩下的都跑进山林里躲起来了!”
嬴庆的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嬴洪夫妇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竟有如此能耐。
县令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胡锐更是目瞪口呆,仿佛泥塑木雕一般。
张宁看着人群中那个挺拔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
这就是她的夫君,是她张宁亲自选定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她仿佛看到了嬴正身披铁甲,浴血奋战沙场,将士们在他身后奋勇杀敌,最终凯旋而归的场景。
他脸上的坚毅,他眼中的自信,他身上散发出的王者之气,无一不深深地吸引着她。
张宁的眼眶再次湿润,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人群中,有两个身影有些踌躇地挪动着脚步,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嫣然的父母,萧云和柳氏。
他们看着如今意气风发、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