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首先站起身,他四十岁上下,留着精心修剪的山羊胡,看起来精明干练。他恭敬地向关飞行了一礼:“启禀关将军,下官奉沛郡太守之命,率领五千郡兵前来听候调遣。”
紧接着,梁郡七品兵曹史顾风也站了起来。这顾风三十出头,与沈渊的精干不同,他身材较为瘦削,八字胡下嘴唇略薄,一双细长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给人一种精于算计的感觉。他轻咳一声:“启禀关将军,梁郡太守命下官率领郡兵八千,前来听候将军调遣!”说罢,还故意挑衅地看了嬴正一眼。
嬴正稳坐在座位上,神色不动,仿佛没有看到顾风的挑衅。反倒是嬴庆,本就脾气火爆,看到顾风如此轻慢自家兄长,顿时怒火中烧,拍案而起:“你这厮……”
嬴正伸手拦住嬴庆,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颍川七品兵曹史刘靖是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蓄着三缕长髯,见顾风挑衅嬴正,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起身说道:“启禀关将军,下官奉颍川太守之命,率领郡兵六千,前来听候将军调遣。”
最后,陈留郡七品兵曹史林牧也起身禀报道:“启禀关飞将军,下官奉陈留太守之命,率领郡兵七千,前来听候将军调遣。”
待几名兵曹史落座后,关飞将军目光灼灼地看向嬴正,爽朗笑道:“嬴司马,你可是这次剿匪的头号功臣啊!说说,你这次带了多少人马前来?”
嬴正从容起身,向关飞将军深施一礼,朗声道:“回禀将军,末将不才,只招募了两千兵马,随时听将军调遣!”
“两千?” 顾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那尖细的嗓音在厅内显得格外刺耳:“我说嬴司马,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人,莫不是公丘县的百姓都视你如蛇蝎,不愿追随啊?”
他这番话阴阳怪气,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讥讽之意。
嬴庆怒火中烧,就要发作,却被嬴正伸手拦住。
只见嬴正面色平静,对顾风的挑衅仿若未闻,只淡淡一笑,并未答话。
关飞将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本就欣赏嬴正的胆识和才能,如今见他如此沉得住气,心中对他又多了几分赞赏。
他摆摆手,打断了顾风还欲出口的讥讽,朗声道:“顾大人有所不知,嬴司马的别部与你们不同,并无固定驻地,兵源全靠自己招募,能拉起两千人马,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顾风被关飞将军当众驳了面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嬴正见状,心中对关飞将军的维护之情更添了几分敬意,于是再次起身,拱手道:“多谢关将军体恤!末将所招募的兵马虽说不都是正规军,但皆是下官的乡党和江湖游侠,个个忠勇善战,还望将军不要嫌弃才是。”
“哈哈哈,嬴司马说笑了,本将军怎么会嫌弃?战场之上,实力为尊!你既然能带着这些人马立下赫赫战功,想必都是精兵强将!” 关飞将军爽朗一笑,举起酒杯:“来,本将军敬你一杯!”
嬴正连忙举杯回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朗声道:“多谢将军!”
酒过三巡,众人谈论起此次剿匪之事。
关飞将军率先开口,语气沉重:“此次白莲教作乱,声势浩大,短短数月间,便席卷豫州、荆州、扬州等地,若不及时剿灭,恐怕会危及江山社稷啊!”
众人闻言,神色都凝重了几分。
白莲教虽然只是民间教派,但其教义中宣扬弥勒降世、明王出世等思想,蛊惑百姓推翻朝廷统治,建立所谓的“人间天堂”。
因此,朝廷有识之士一直将其视为洪水猛兽,严加防范。
近年来,白莲教更是发展迅速,教众遍布各地,隐隐有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
而此次揭竿而起,他们打着“无生老母,怜悯世人”的旗号,将饱受苛捐杂税之苦的百姓和流民裹挟其中,更是声势浩大,远超以往。
据可靠情报,此次白莲教在陈县的叛军人数就已达十万之众,最近也抢夺了不少粮草,不可小觑。
李毅将军沉吟片刻,开口道:“将军,据探子回报,白莲教教主洪秀此人武功高强,手下更有不少能人异士,不可小觑啊!”
“是啊,而且白莲教起事后,不少地方豪强和贪官污吏都暗中投靠,使得白莲教的势力更加壮大。” 周来校尉也补充道。
众人纷纷开口,你一言我一语,表达着自己的担忧。
有人眉头紧锁,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