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河忍不住道:“你说这位苏大夫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这么多人为之倾心?”
他才来玉鹤县几天啊,就先后看到两拨媒人上门提亲,走在街头,都能看到有人追上去跟她说话。
可是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位苏大夫除了医术高明,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难道这些人都曾经被苏辞救治过,而玉鹤县的规矩,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他目光忍不住往裴玄夜身上扫了一眼,刚想调侃,又想起裴玄夜开不得这种玩笑,连忙打住。
裴玄夜眸色晦暗,负在身后的手指不知不觉握成了拳。
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按理说,苏辞无论是跟她的表哥“一家三口”,还是走在路上被人搭讪,又或者有媒人每天上门提亲,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每次看到这些,都觉得胸口有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郁闷。
他伸手按了按伤处,觉得这次中的毒有些厉害,这些反常的表现,应该是毒素留下的后遗症之一。
他没心情继续逛下去,硬声道:“没什么好逛的,回去吧。”
“啊?这就回去了,没逛多久呢……”秦冰河抱怨。
*
许允文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李丁桂见他回来,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刚才去哪儿?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明年就要参加春闱了,这种时候,就该头悬梁锥刺股,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读书上!哪能出去闲逛?”
见许允文不说话,她猜儿子八成是去找那个苏大夫了,又道:“你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等你当了官,想娶什么样的媳妇娶不到?那个苏大夫心高气傲,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要不是看在她姨丈是县令的份上,娘根本不会同意让你娶她!”
许允文听得心烦,忍不住道:“娘你少说两句吧,人家苏大夫根本看不上我。”
“她那是目光短浅、有眼无珠!”李丁桂拔高声音:“等你明年高中,看她怎么后悔!”
许允文将自己关进房间,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书。
接下来一连几天,许允文茶饭不思,每天只知道发呆叹气。
李丁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指望他明年高中,这么消沉下去可怎么是好?
说到底,都是那个苏大夫害的!
长着一张勾人的脸,还在外面抛头露面开医馆,这不是祸害人吗?
难怪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说不定就是被她克死的!
李丁桂全然忘了自己和儿子之前生病,都是苏绾治好的,只认定是苏绾害得儿子无心读书。
她再次来到济安坊,要求苏绾上门看望许允文。
李丁桂仗着肥胖的身体,挤开看诊的病患,一屁股坐到苏绾面前。
橘红皱着眉道:“你怎么又来了?”
李丁桂根本不理她,直勾勾看着苏绾:“苏大夫,我儿子病了,请你上门看诊。”
苏绾冷声道:“我不会再为你们母子看诊。”
李丁桂翻了个白眼,尖声道:“你不是大夫吗?都说医者仁心,难道你想见死不救?”
苏绾道:“首先,玉鹤县不是只有济安坊一间医馆,你可以去别处求医;其次,大夫也是人,我不想为你们母子诊治,所以请你离开。”
“不行!”李丁桂用力拍着桌子耍赖:“我儿子因为你整日茶饭不思,你必须得负责!”
她盯着苏绾的幕篱,冷哼道:“你别以为仗着有个做县令的姨丈,就不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若惹恼了我,我就出去告诉所有人,你举止不检点,祸害正经人家的公子!”
“你这人简直蛮不讲理!苏大夫治好了你们母子的病,你却恩将仇报!你给我出去!”橘红气得要命,上前去拉李丁桂的胳膊,想把她赶出医馆。
但是李丁桂膀大腰圆,橘红根本拉不动她,反而被李丁桂一把推倒在地上。
李丁桂掐着腰,明晃晃的威胁苏绾:“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个老婆子可不在乎脸面,但你一个年轻女子,不想被吐沫星子淹死吧?”
“还有你的孩子,你不想他因为有你这么一个轻浮的娘,长大后抬不起头吧?”
医馆几位病人纷纷指责李丁桂蛮不讲理,但李丁桂脸皮厚,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苏绾透过幕篱,冷冷看着李丁桂。
玉鹤县虽然民风淳朴,大部分百姓都善良好客,但哪里都有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