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拍掉裴玄夜伸过来的手,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缩在床头,恼怒地瞪着他。
“你出去!”
裴玄夜悠悠转醒,睁开狭长的眼眸,“阿绾,你怎么过河拆桥?拿本世子当了一晚上暖炉,现在用完就扔?”
苏绾蹙眉:“谁想把你当暖炉了?还有,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裴玄夜挑了挑眉,声音轻懒低哑:“我昨晚把阿绾放到床上后本想离开,但阿绾冷得瑟瑟发抖,拉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
“我心疼阿绾,自然于心不忍,只好自己吃点亏,留下给阿绾暖床。”
“古有孝子卧冰求鲤,今有为夫以身暖床,阿绾可要惜福啊。”
苏绾被他不要脸的程度惊呆了,“要不是你脱了我的衣裳,我怎么会觉得冷?”
裴玄夜勾起唇角,一把将她拉过来,强行抱在怀里,蹭着她的玉颈,哑声道:“所以本世子将功补过,自愿留下给阿绾当暖炉。”
“松手!色胚!”
苏绾大清早被气得耳根绯红,要不是今天还有正事儿,她真想立即给裴玄夜扎几针,让他从此不举算了!
苏绾不理他,气鼓鼓地起床。
裴玄夜怕她真的生气,连忙伏低做小,亲自端茶倒水伺候苏绾。
但他昨晚也没敢真做什么,一来苏绾累成那样,他确实心疼;二来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
苏绾梳洗过后,又被裴玄夜按着用了早膳,便急匆匆去了医馆。
她昨晚忽然有了灵感,最后一味药,或许可以以毒攻毒。
最终的药方终于调整完毕,里面加了一味份量极少的枯血草!
身染尸毒的患者服下汤药后,先是哇的一声吐出一滩污血,然后立刻服下第二副药,患者五脏六腑的疼痛开始减轻,僵硬的四肢也变得灵活。
更重要的是,患者身上的尸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淡,眼底的红血丝也慢慢褪去,直至恢复如初!
患者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双手喜极而泣,“我、我的身体不疼了,四肢也可以活动,那些恐怖的尸斑也没有了……我是不是可以活下去了?”
太医们纷纷围过来,一个接一个为他诊脉。
“脉象平稳!”
“中毒的症状都消失了!”
“太好了!这次终于成功了!”
“快!快告诉刘知府、告诉中毒的百姓、告诉所有人,苏大夫研制出解药了!!”
苏绾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激动的众人,露出久违的笑容。
她成功了。
她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竟然真的在短时间内,成功研制出尸毒的解药了!
申屠鸩花了二十年炼制的尸毒,却被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解!
苏绾侧头看向裴玄夜,眼底隐隐有喜悦的泪光闪烁。
裴玄夜笑着将她抱进怀里转了两圈,真诚夸赞:“阿绾真棒!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解药研制出来,官府开始大量制作汤药!
所有太医和大夫们无论身份高低,全都参与进来帮忙熬药。
大家众志成城,很快,解药一批批制成,中毒的百姓一个接一个康复。
待全城百姓都服下解药那日,百姓们相拥而泣,为好不容易捡回来的生命欢呼!
望舒城的城门重新打开,街头的商户也纷纷开张营业。
百姓们本以为只能等死,没想到还能有康复的一天。
走在繁华的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一个多月,简直恍如做梦一般。
说书人甚至将这段经历编成故事,在茶楼酒馆说书。
狄国国师申屠鸩在说书人嘴里成了意图引起天下大乱的邪祟,要害死九十九万条人命来成魔;而苏绾则是本是天上一位善良的医仙,看不得百姓遭难,所以下凡拯救百姓于水火。
宁葵听了说书人的故事笑得肚子疼,“哎呦师妹,你听听,现在百姓们都传你是医仙下凡呢!”
苏绾无奈:“师姐……”
裴玄夜坐在旁边给苏绾剥石榴,闻言凑到她耳边,用气音道:“小医仙?”
苏绾狠狠掐他一下,什么话到了裴玄夜嘴里,就没个正经!
之前望舒城有进无出,苏绾却在明知进城就是九死一生的情况下,不顾生死毅然进城为患者看诊。
不少百姓都亲眼见过,苏绾挨家挨户为病患看诊,面对浑身尸斑的患者,她没有丝毫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