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浑身酸痛像散了架一般,身上布满斑驳痕迹,简直像是被狗咬了!
苏绾忍着难受穿上衣服,翠微守在门外,听见她起身的动静,连忙进来伺候。
她几乎一眼就注意到苏绾雪白脖颈上,衣襟都掩不住的痕迹,心疼道:“主子……您没事儿吧?”
苏绾摇摇头,哑声道:“避子汤。”
翠微连忙道:“已经准备好了,奴婢这就让人端来。”
很快,黑糊糊的避子汤端了过来。
苏绾皮肤白皙,容易留痕迹,一双手腕上清晰印着被人掐出来的青紫。
她现在端药的力气都没有,将药碗放在桌子上,一勺一勺慢慢喝下去。
翠微在一旁看着,不禁感到鼻尖泛酸。
世子的宠爱真是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前几天还赏了主子那么多银子和首饰,她还以为世子爷对主子多少有几分真心喜爱,可转眼间,世子怎么就舍得把主子折腾成这样?
昨晚的事情,本来就是姚鸳儿的主意。
她本以为世子生气,也只会冲着姚鸳儿,怎么还连主子一起罚?
这避子汤她在一旁闻着就又腥又苦,真不知道主子怎么喝下去的。
避子汤的药方再怎么改良,多多少少也都对身子有损,这样日积月累的喝着,何时是个头啊?
她突然觉得,或许世子夫人早些进门也不是坏事,那样主子就能名正言顺抬为妾室,到时就不用再喝这避子汤了。
翠微满脑子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苏绾已经将满满一碗避子汤全部喝光。
她舌根苦得发麻,连灌了两杯茶水。
翠微心疼道:“主子稍等,奴婢这就让人传膳。您早上就没吃饭,这会儿一定饿坏了。”
可苏绾现在毫无胃口。
她摇了摇头:“不用忙了,我刚喝了一大碗汤药,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翠微劝道:“多少吃一点吧?”
苏绾面色疲惫:“我真的吃不下,就是还想睡会儿。等我睡醒了再说吧。”
翠微见她脸色苍白,看起来有气无力的,只好扶着她上床休息。
“那主子就再睡一会儿,但是也不能睡太久,不然晚上该睡不着了。”
临出门前,翠微叮嘱道:“奴婢让人把饭菜温着,一个时辰后再过来叫您。”
苏绾微微点了下头,很快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半下午的时候,翠微过来敲门叫苏绾起床。
谁知敲了好一会儿房间都没动静,她心头一紧,连忙推开门进去查看情况。
只见苏绾还躺在床上沉睡,脸色却已经从之前的苍白变得潮红。
翠微将手放在苏绾额头试了一下温度,“天呐,好烫!”
她不敢耽搁,连忙让下人出去请大夫。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夫背着医药箱匆忙赶到的时候,苏绾已经被翠微叫起来了。
她烧得浑身难受,病恹恹地靠在床头。
她虽然纤瘦,但身体素质还不错,毕竟以前在苏家,全家都指着她干活呢。
没想到短短时日,那次破庙之后烧过一次,这才过了多久,就又病了。
两次还都是因为裴玄夜……
她第一次跟裴玄夜是在破庙,虽然他那夜给她造成不小的伤害,但先后也救过她两次。
而且跟裴玄夜来到别院后,除了三天一次的“解毒”,平时也见不到裴玄夜,而且他之前两次还算顾及她的感受。
所以她错误的把裴玄夜之前提出的要求,当成了一个公平的交易。
她以为自己为裴玄夜“解毒”,三个月后裴玄夜放她离开,俩人之间两不相欠,是平等的关系。
但是昨晚,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裴玄夜是权势滔天的世子,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弄死她,甚至不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比起身体的疼痛,更让苏绾惶惶不安的是,三个月后,裴玄夜真的会信守承诺放她离开吗?
这时,大夫已经给苏绾把脉完毕,开了药方,细心叮嘱道:“除了按时服药,平时饮食也要注意,还有就是……房事也要节制。”
苏绾感到一阵难堪,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强作镇定吩咐翠微送大夫出去。
又喝了一大碗药,苏绾感觉从嘴巴到胃里都是苦的,她彻底没了胃口,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