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云瑾走了,苏沐希拿着药瓶,也沉默了下来。
不管苏沐希面对箫云瑾表现的有多松弛,那也只是表面现象。
她怕箫云瑾,这般与他朝夕相处,她变得焦躁,她讨厌被囚禁,她讨厌被束缚。
可现在不行,她还不能离开,萧云瑾的这个身份,对她有用。
玉瓶温润,打开封口,薄荷一般的清凉之意从瓶口倾斜而出,翠绿的汁水在瓶中摇曳。
苏沐希把雪域草倒进嘴里,犹如喝了一口寒泉,冰冷从口腔一路滑入胃里,皮肤激起了阵阵冷颤,连被赤烈灼烧的身体,都变得寒凉了起来。
她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渐渐的右臂又变得灼热起来,丝丝痒痒的疼从臂膀上蔓延开来,这滋味很难受。
苏沐希有些忍不住,用左手去捶右臂,希望能缓解一下,可慢慢的全身都是这种麻养感。
幸好她上一世食用过雪域草,知道服药后的反应,她提前坐到了床边。
此时的苏沐希十分虚弱,抱着最严重的右臂,蜷缩在床榻上,然后昏了过去。
箫云瑾等到房间里没有声音了,才推开房门进去,他什么也没做,就站在床榻前,默默的望着苏沐希。
黑夜里视线受阻,他只能依稀只见一个轮廓,可就这个卷缩的身影,却激的他痛了起来,浑身犹如烈焰一般被灼伤,连氧气都稀薄了起来。
他这个样子很不对劲,就像是赤烈发作了一般,可他没有,赤烈的毒早就被他压下去了,这就是一种感觉。
这个苏沐希好像给他下了蛊,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是不对的,他应该立即离开,可他的脚却跟着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床榻上的人变得更加痛苦,哼哼唧唧的声音自口中宣泄出来,搅着萧云瑾的耳膜,最终,萧云瑾还是动了步子,不过没有出去,而是上了床。
萧云瑾把苏沐希搂进怀里,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了,他好像栽进去了,被苏沐希这个女人,捏住了心脏。
也许是在崖壁那天,苏沐希挡在他身前开始,也许更早,在他左右权衡,精挑细选里选中苏沐希开始,也许,是她在发烧那夜叫出萧云瑾的名字开始。
从崖底逃生后,苏沐希跟贺云城聚到了一起,一想到他们可能会同吃同睡,他的心情犹如烈火烹油,在察觉贺云城有了异心后,他最担心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苏沐希的归属。
在后来,苏沐希用金蝉脱壳之计,偷偷的潜入风国,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巴巴的赶了过来,就怕她有危险。
交手之后,发现她右臂如同摆设,便让仓决联系给他治病的神医,得知雪域草或许可用后,又巴巴的去找。
只是没想到苏沐希发觉了他的身份,在这里还好,回到云朝,以苏沐希的聪明劲,见到贺云城,真相就能大白一半。
他恢复瑾王的身份,苏沐希是永安侯府的世子妃,他不恢复身份,躲在暗处,就只能看着苏沐希跟贺云城朝夕相对。
一夜悄然而过,萧云瑾整夜未眠,直到苏沐希舒展了眉头,才出了房间。
苏沐希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她抬了抬右臂,握了握拳头,在没有那种滞涩之感,她起身在屋子里耍了一套拳,虽然力量还不及,但这些,勤加练习便能补足回来。
她今日高兴,不但手臂好了,连烦人的萧云瑾也不见了踪影,据说是被大皇子叫去做事了。
苏沐希悠闲的过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小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金枝玉娇的小公主,萧云瑾不在,苏沐希这身份也没资格,便远远的躲开了。
院里的下人代为回话,说萧云瑾出去办事了。可公主还是进了院子,好巧不巧的跟苏沐希撞了个正着,实在是这位公主太过狡猾,人都已经走了,又杀了个回马枪。
好在苏沐希及时把面纱带上,对方应该认不出她来,苏沐希行了一个礼,便想退下去,可对方拦住了她,“你是谁?为何在薛成的院子里。”
苏沐希无奈,只能收住步子,恭谨的回话,“婢子青萝,至于为何在这里,皆是薛大人的意思,婢子不知。”
公主娇蛮又不傻,大皇子喜好美人不假,可继位在即,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犯忌讳,那么这个美人自然就是薛成给自己准备的。
薛成作为大皇子派,即便没有正经的职位,也没人敢小瞧了他,公主知道他的性子,这时候去星月楼太过打眼,把美人带到大皇子府这种事,薛成确实能干的出来。
“既是婢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