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希其实并没睡很久,天还未亮就起了床,先骑马去了一趟安国公府,给安老太君上了一炷香,才赶去皇宫上早朝。
她今日一到,永安侯就凑过来说话,甚至在六皇子过来搭话的时候,还似有若无的撞了她一下。
苏沐希昨夜脚腕受伤,又因为在密道急行,确实伤重了,但永安侯这样就想试探出她来,也是太小瞧她了。
苏沐希拖住永安侯的手腕,把人扶稳后,立即撤回手,礼节有度,“侯爷小心。”
永安侯昨日从萧云瑾那里回去后,又把侯府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个黑衣人,这人早不来,晚不来,竟刚刚赶上他跟夫人发生口角。
永安侯回忆了几便细节,他气急之下说的话,也不知道被对方听到了多久,隐藏多年的秘密这般被人知道,他心中不安。
昨夜那人他敢肯定进了芳菲院,仓决跟苍鹰帮芳菲苑围了个水泄不通,寻常人插翅难飞,可昨夜那黑衣人却逃脱了,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逃脱,这就很耐人寻味。
所以今日永安侯第一个试探的就是苏沐希,两人和离,还闹得不愉快,照着苏沐希这种有仇就报的性子,应该是很想确认萧云瑾到底是死是活。
永安侯撞了那一下,刚好撞在苏沐希好的那一边,她猝不及防之下,身体自然会往受伤的那一方倾斜,她若是受伤,自然会下意识的避开伤处,或者伤处吃痛,脸上露出些许细微的表情。
可苏沐希没有她重心都在腿上,脸上的表情也完美无瑕,甚至还有余力托住自己,永安侯放了心。
“多谢公主,老臣忧心城儿,一时走了神。”
能瞒住所有人,并且二十年如一日的保持深情人设,确实不简单,苏沐希看着面前滴水不漏的男人,心中冷笑,早晚有一天,扒了你虚伪的皮。
“侯爷,可要保重身体啊。”
上朝前的这些小插曲,自然无人在意,因为朝堂之上,贺云城把一堆证据,奉到了皇帝的跟前,赫然是修王妃谋害康平公主的证据。
“父皇,其实傅芊柔并没有死,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本王稍加吓唬,人就都招了。”
贺云城伪装箫云瑾那么多年,此时的气势骇人,“人被秘密保护起来,父皇可以随时传唤。”
康平公主是皇上第一个孩子,自然荣宠,休驸马,养面首,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望着底下跪着的二儿子,没想到他会是第一个落马的,帝位之争本就残酷,可还没厮杀就失去了资格,他也确实扶不上墙。
皇上身边有安玉堂,康平一去世,事情的发展就摆在了他的案头,他喜欢有野心的孩子,只要证据不摆在明面上,他可以假装看不到,如今被抬到了大殿上,他又怎能不追究。
“带上殿来。”
箫云修心里咯噔一声,身死之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证据一件一件的摆出来,箫云修没有怕,可傅芊柔被带到大殿上,他就知道已经没有回天的余地了。
若他不去刺杀也还好,可他派的人没有真正的杀死傅芊柔,还被抓到了小鞭子。
“儿臣冤枉,”箫云修双膝跪地,尽管面上还保持的镇定,但心态早已崩溃。“此事对儿臣毫不知情。”
与箫云修一同跪在地的还有建安侯,左右都是他的女儿,他难辞其咎,赵思语出事时,定案是出于嫉妒,康宁公主是误食,所以只罚了赵思语,建安侯因为要领兵镇守京峪城,只罚了月奉。
大女儿刚成婚,他刚解禁,康平公主一案被推翻,所有得证据都指向他的大女儿,如今的修王妃,是她为了陷害胞妹,故意杀害康宁公主。
误杀跟预谋杀人,性质完全不同,建安侯知道他完了,他跟箫云修之间的联盟完了。
“微臣万死难则其咎,”建安侯这时候也顾不得他新夫人,“老臣常年在外征战,没有教导好女儿,臣该死。”
建安侯把一切都归咎到他新抬的夫人身上,妄图能让皇上网开一面。
以前还能要镇守京峪城,如今却是不行了,风国的降书已到,年前就会进宫朝拜,他已经没有用武之地。
箫云修一生爱惜自己的羽毛,人人称颂他为贤王,以前他对于娶谁并不在意,只要是跟建安侯结盟就行,甚至私心里觉得,得宠的女儿更有利于他们之间的关系。
没成想建安侯这个女儿却是个心狠的,箫云修很清楚,即便这件事他能摘干净,以后想要争夺地位也没有了筹码。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