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的葬礼,是隆重的,甚至可以说,有点超过皇后的规格了。
当然,肯定有御史看不过去要出面唧唧歪歪一下的,然后,这个唧唧歪歪的御史被李承乾狠揍了一顿。李承乾揍完御史后,又有御史蹦出来说太子失仪,然后李恪出手将这个唧唧歪歪的御史揍得当堂被抬走了。
一会儿后,太医那边派人禀报,说那御史的腿被打断了,需要静养至少三个月。
好了,没人敢吱声了。
太子的拳头还好,还能顶住,吴王那下手是真的不含糊啊。
这次,所有皇子公主都是老老实实服丧三个月。
三个月后,李世民突然下诏,长孙无忌加司徒、太子太师、尚书省左仆射,原太子太师萧瑀改太子太傅。
听了这个诏书后,李恪心中暗叹一声,长孙皇后活着的时候,为了防止长孙家走前汉霍光的道路,对于李世民给长孙无忌封官晋爵是有区别对待的。如果老爹李世民给得是有名无实的散官勋官,或者只是赏赐钱财,长孙皇后不闻不问。但如果给得是职官,尤其是位高权重的职官,长孙皇后那就肯定是死命反对。
由于长孙皇后的反对,长孙无忌是看着功高官大,但职权却并不多。初期还好,那时一大群跟着老爹李世民打天下的臣子还在,缺一个长孙无忌影响不大。但是,随着老臣们一一逝去,后进的臣子们又一时难以顶上,老爹就算不想启用长孙无忌,也得启用他了。
叹口气,李恪也懒得去多想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将小兕子和衡山好好带大,还要给小兕子准备好婚事,给衡山选一个好驸马。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
由于是长孙皇后的遗愿,所以李世民对兕子和衡山要跟着李恪去江南,虽然心中很是不舍,但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情愿。毕竟,李世民也对李恪很放心,就这小子那宠妹狂魔的属性,不会让兕子和衡山吃亏的。
灞桥边,一张小桌子,李恪和李承乾正对酌。
酒过三巡后,李恪放下酒杯低声道:“大兄,为什么现在一些事情,都不在信里和弟弟我说了?”
李承乾笑笑,自顾自倒满酒一口干下去,咂巴了下嘴唇道:“三郎,你别参与进来,出了事,只会倒下大兄一个。你参与进来了,倒下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有你在,大兄就算倒下了,象儿也能有个托付的人。”
李恪皱起眉头道:“阿耶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承乾苦笑了一声:“阿耶觉得我惫懒了,就抬抬青雀想刺激我一下。以前还对我有用,后来接到你那封信后,我就看开了。有阿恪你这样的弟弟,我还需要顾虑青雀什么?
但是,有一个人,我却不得不顾虑。我现在不是和青雀在斗,而是在和他斗。关键是,我到现在都没赢过一次!”
“赵国公?”李恪问道。
李承乾点点头。
“咱们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却胜似一母同胞。”李承乾灌下一口酒,“阿恪,如果为兄日后真有不测了,帮为兄照顾好象儿他们。在亲情这方面,为兄只信得过你!”
李恪没有说话,只是将腰间玉佩取下递了过去。
接过玉佩,李承乾眼中有点泪花,声音也微微有点哑:“阿恪,谢了。”
“大兄,天色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李恪起身道,“此生,弟我恐怕再难回长安了。”
李承乾叹口气,和长孙无忌这种老于政治的人斗,太难了。
振奋起精神,李承乾也起身道:“就这样吧,阿恪,一路顺风。”
兄弟俩在灞桥分别。
看着马车辘辘远去,李承乾转身也上了马车,沉声道:“回东宫!”
摇晃的马车里,李承乾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舅舅,你要扶上来的人,真的是青雀吗?
另一边,李恪一行的车马刚到了华阴县,就听前面开路的亲兵到:“殿下,前面有人拦路。”
“什么缘故拦路?”正在和小兕子下围棋的李恪抬起头问道。
“他说他姓王,名方翼,字仲翔,是同安大长公主之孙。”
听了亲卫的话,李恪看向小兕子:“同安姑祖母有这么一个孙子吗?”
小兕子点点头道:“有,但不是亲的,被姑祖母赶出家门了。”
李恪顿时明白了,这王方翼的父亲不是同安姑祖母亲生的。想了一下,既然敢来自荐,那就说明有几分才华的,更何况,自己不缺钱粮就缺人才,李恪立即道:“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