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缩范式”
邪魔的权柄之一,同时也是内卫无法掌握的力量,
叶普盖尼说过,“塌缩”让人变成邪魔的傀儡,而“塌缩范式”则将规则本身俘虏,邪魔的恐怖不仅来源于他们的“不可知”也在于“塌缩范式”对文明本身的毁灭,
世界有世界的规则,自然有自然的法则,
“塌缩范式”则违背了这一切,它凌驾于它们之上,是无形的,属于文明的天灾,它同邪魔蛮横无比的纯粹毁灭一般,直接改变抹杀了规则的本身,
以“非线性行动”为例,
它影响了物体移动的规律,两点之间线段最短这一概念被颠覆,使直线成为抵达目标的最远距离,
“塌缩范式”改变的是世界运行的法则,是覆灭文明的基础,
苍川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刚才无意识的表现改变了这件屋子的“规则”,
少年试探着将脚伸向地面,试探着去知晓地上的电浆是否真正的消失,
靴子平稳的踏在灰黑的地砖之上,
再也没有出现爆裂的火花与闪烁的电光,
“终于安全了吗?”
周围的警惕的红光并未消散,被范式影响的炮塔还在做着无用的充能,
苍川快步走到门前,小心的将卡着的密匙摆正,紧凑的将之镶嵌于凹槽之中,
“滴滴——”
一阵的冗杂的声响传来,屋内的红光慢慢褪去,炮台失能,炮口低垂,缓缓的缩回墙角的天花板之中,消失不见,
整间屋子又变回了原先灰黑的格调,墙壁与地砖皆是一尘不染,
仿佛从未经历过先前的激烈的争斗一般,
灰蒙蒙的“雾墙”再一次出现,为少年敞开了离途,
“这种地方真的一次也不想再来了”
苍川挪动身体,从管道上跳下,回头望了望那副差点让他交代在这里的“石棺”,怔怔的把手往怀里缩了缩,
“好奇心害死猫呐——”
他现在只想从这里出去,他什么东西都不想再碰了,
痛苦虽然已经消失,但留下的记忆却是货真价实的,那种扭曲灵魂的疼痛苍川会铭记许久,
少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将上衣上被激光洞穿的破洞略微的掩饰起来,使之不那么明显,
苍川快步走到门前,即将密匙取下,快步走进黑雾之中,
与进来的感觉相同,少年感受一股失重与飘浮后缓缓看见了研究所白皙的光,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当他重新踏足于研究所的地砖之时,心中高悬的石头才稳稳的落地,
“哈——”
苍川伸了个懒腰,研究所内白炽的灯光宛若清晨的朝阳,
黄昏之时的朝阳,
研究所的窗外已是日薄西山,双月已迫不及待的探出了脑袋,压迫着衰微的夕阳,
苍川有点儿累,他在那个房间里消耗了不少体力,
“安德森子爵!”
谢尔盖的声音在少年的耳边响起,
那位中年乌萨斯男性向着苍川的方向小跑着过来,话语与动作之中充斥着疲惫与惊异,本就有些许弯曲的脊背在辛劳之后显得更加弯曲,汗水与污渍沾满了白褂,
“谢尔盖先生?”
中年男性表现的很匆忙,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呼——呼——”
谢尔盖吃力的来到了苍川的面前,低下头,弯着腰用手撑着膝盖深深的呼了几口气,
“安德森子爵阁下,您没事吧!”
“嗯?!”
苍川嘴角一抽,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存放石棺的房间里不会有监控摄像头吧”
“如果有的话那我的身份”
少年放在背后的右手瞬间凝聚起一把漆黑的短刀,疲累的眼神闪烁起几分不易察觉的杀意,警惕的锁定了对方的颈动脉,
不需一秒,他就能割开对方的咽喉,
这是他在圣骏堡处理安德烈留给他的“问题”时留下的习惯,
苍川知道,自己敏感的身份绝不能让眼前之人知晓,
谢尔盖并非安德烈肯定的值得信任的人,再加上柳德米拉之父,伊利亚的前车之鉴
少年无法信任对方,
手中利刃蓄势待发,
如索尼娅说的一样,苍川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