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主府的大门,莫云似乎被洗礼过的教徒重获新生。吐纳着雨后带有泥土腥味的空气,格外清新,沁人心脾,让莫云有一种忘我的亲切,仿佛重见天日般。
迎面吹来的清风,吹动额前的发丝,莫云摇摇头,望向上空。奇怪,梵雨城上空的阴云飞速地滑退,云层越来越淡,远处葬魂山系的上空,圆日露出了橘红的笑脸。
往东看,天空架起了一座弧形的、半透明的彩虹桥,在暗云中间,淡褐色、黄色、微红,若隐若现。从山系的这一端跨到那一端,它把世上一切柔和的色彩和神话凝固在高空中。像仙女的彩带,又像迎亲的彩桥。
梵雨城里的人们纷纷走出来,有人来不及下楼干脆探出头,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争相观看这难得一见的艳景。小孩子欢呼雀跃,大人们喜笑颜开,老人眯着眼张大了无牙的口,莫云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这么美好的城市,有这么多热爱自然和生命的市民,难道真的要任其被毁灭吗?”莫云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那张字条,即梵卿留给丹佛尔的字条。多么深的仇恨,会让他出卖自己亲生的父亲;多么大的诱惑,难道他就那么想让这个养育了自己的城市毁灭吗?
走着走着,莫云来到了一条小河边,河上横着一座青石板砌成的拱形桥。潺潺的水声似乎勾起了他儿时的回忆,走上桥去,趴在桥边的栏杆处,凭栏远眺,远山,近水,倾听耳畔细碎的风声,水声,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过了许久,莫云终于抬起头,坚定地看向远方,似乎能望断山系的尽头,随后一言不发离开了小桥。而他手中的字条已经不见踪影,小河流水裹夹起一张被打湿的字条缓缓下沉……
来到了冒险家工会,莫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入。正在沸腾喧嚣的冒险家工会,在看到这个“死神”一般的人物时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看来是莫云之前来此的影响力不但没有消退,反而随‘风’见长了。
莫云平缓地步上旋梯,来到二楼,敲敲服务台的台面:“麻烦给我一张通行证,我要出城。”
“先生,您确定需要出城吗?”服务台里传来一阵快速记录的哒哒声,不一会,一张撕下的《出城须知》递到了莫云的面前。莫云接过,大体浏览一遍,签字后送了回去,“我要出城。”
“好的,请出示您的冒险家令牌。”
莫云将令牌递了过去,一阵短促有力的“锵锵”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从服务台口向内看去,一双纤纤玉手正在一张长方形的空白令牌上雕刻着什么。一个个娟秀的文字出现在了那张令牌上,精工细雕,美轮美奂。
莫云不禁赞叹:“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纤细的一双玉手,竟有这般深厚的功力,雕出这么好的东西。”
“过奖,我来这里之前做过2年的雕刻师,是老本行了。”那双手略微停顿,随后继续飞快地雕刻着。
文字过后,雕刻师又在那枚令牌上下起了功夫,一片片碎屑飞出,莫云不禁疑惑道:“这令牌还要现雕?”
“哦,是这样的。”雕刻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解释起来,“我们这里所有类型的令牌都没有成品,只有长方形的银坯,所以每次都要依据令牌的用途雕刻出不同的形状。”
莫云点头,表示自己懂了。雕刻师这才继续工作,十个纤指上下翻动,手中的刻刀如同长了眼睛般听话好使,刀刀无虚发,片片碎屑纷纷落下。
等到基本成型后,雕刻师停下来,擦了下汗,问莫云:“您想要一枚精致的呢还是普通的?如果单就出城证件的话,现在就可以把令牌拿走了。”
“我还是要精致点的吧。”莫云毫不犹豫地说着,一面打开了偷天之术,看着上面飞涨的熟练度一阵咂舌,没想到看高级雕刻师的表演还能涨熟练度?看来以后有空还是要多来几次的好。
“呵呵,是为了增长雕刻熟练度吧。”雕刻师猜出了莫云的想法,不禁打趣地说。
“嗯。”莫云因被看穿而尴尬地笑笑。
雕刻师不再言语,全神贯注地深加工着,随着一根根丝线般的银料的飞出,令牌上道道神奇的花纹呈现出来。
莫云边看似乎是无聊般边随意地闲谈起来:“你觉得你们城主这个人怎么样啊?”
“城主?”雕刻师即刻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又飞快地加工着,嘴里说着,“要说城主这个人,品性好像有点差,但是城府却很深,没人看懂看透他,所以大部分居民并不喜欢他,有人说他暗地里做了很多坏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