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耀走进屋内,用手指轻轻托起萧承羽下巴,“婉儿逃了,重重监视之下你是怎么传递消息的?”
宇文耀拿起萧承羽的双手,慢慢抚摸着,突然将他右手食指生生掰断了,“说,怎么暗通消息的?”
萧承羽因为剧痛,身子猛地向前一躬,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宇…文耀,婉儿的事确实是我瞒了你,当..当年…的事情我也…无..无能为力。只…希望你能放下,嗯…我不…不后悔。”
宇文耀脑子里都是嗜血的疯狂,萧承羽的话一字一句都未听到耳朵里,现在的他只觉得萧承羽的忍痛挣扎很是碍眼,于是示意暗卫进来按住萧承羽,接着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
“难道是这里?”宇文耀抚过萧承羽的嘴唇,手里多了一个药瓶。
萧承羽红着眼想要往后躲,他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的宇文耀可怕的陌生。暗卫的手臂强壮有力,宇文耀铁一般的五指掰开他的嘴,瓷瓶撬开他的牙关,里面深色的药液和着嘴里的鲜血灌入了他的嘴里。
喉咙里像是倒入了滚烫的熔岩,萧承羽眼神失焦的望向屋顶,整个身子反弓着,四名暗卫堪堪将他压制住,掰断的手指徒劳地耷拉着,嘴里一阵白气呼出,牙齿吱吱磨着,但是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声响,再也没有一句话说出。
宇文耀却丝毫不在意,眼神继续向下走,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木棍,对着萧承羽双腿就打了下去,他只是无意识的挣扎了几下,就彻底昏了过去。
宇文耀心中阴霾尽去,长舒一口气,他将木棍递给下属,看着破布一般的萧承羽,双目失明,口不能言,十指尽断,双腿骨折,这样你还能怎么传递消息?
小敏子在屋外被几人按住,眼睁睁地看着萧承羽受尽折磨,他高声喊着,“王上,求王上放过公子,公子从未与外人接触。王上,王上…”
周围的人害怕小敏子的叫声惹怒宇文耀,用破布将他的嘴堵了个严实。待到众人随宇文耀离开,小敏子头发凌乱,手脚并用的爬过去,只见萧承羽仰面躺在床上,全身都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死人。
李太医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放下药箱,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再看床上的萧承羽的惨状,饶是经验丰富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何苦来哉。刚刚从阎王那儿把人抢回来,又这样折磨,怎么折腾得起?”李太医一时不知从哪里下手才好。
李太医先将掰断的手指复位,用纱布一点点将血擦拭干净,再拿小的竹片夹板一个个固定起来;再将被打断的腿骨用手法复位,萧承羽昏迷中感到一阵阵剧痛,他眉头紧锁,歪头咳出一口口淤血。
“外伤已经处理好了,手指和腿骨都需要时间恢复。待压迫眼部的淤血散开,眼睛还是有可能复明,但是刚刚喝下去的哑药,除非王上赐药,其他人也不敢擅自作主。”李太医摇了摇头,不敢看小敏子殷切的目光。
“王上每次看到公子都会失去理智,公子现在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萧承羽现在每天昏睡的时间都很长,只有喝药、吃饭的时候有短暂清醒,但总不得安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惊醒,没人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只看到每次醒来,没有焦距的眼睛总是盈满了泪水。
宇文耀心中烦乱的很,他好像是说了什么,但是当时自己烦躁的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现在的他只能依靠自己了,堵上了所有和外面交流的可能。
当年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萧承羽那一箭射在了自己怀中的玉佩上,玉佩碎裂成几块,箭头扎在肋下,却并没有没入肉中,自己昏过去更多的是因为弟妹惨死在自己面前,情绪过于激动。
后来禹帝乔装的商队路过,救下了正在疯狂寻找弟妹尸体的宇文耀。可是宇氏一族五百三十余口皆身首异处,命丧黄泉,此仇不共戴天。
经过几天休养,萧承羽感觉眼前已不是一片黑暗,但眼前还是模糊不清,看东西不甚分明。这天趁着萧承羽清醒片刻,小敏子悄声在他耳边说道,“殿下,我族已准备了逃生密道,待殿下身体稍有起色,我联系族人营救殿下出去。”
萧承羽摇了摇头,他已经一介残躯行动不便,何苦再连累他人呢?
小敏子也知道他口不能言,但自己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给萧承羽。
“殿下,宇文耀不是个好人,他一路做禹帝手里的刀,斩断了多少家庭的希望,如果他不打过来,我的爹娘和哥哥还活着。”
“如果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