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蒲离云一行人虽然与禹帝的队伍同行,但见到宇文耀的面却屈指可数,他总是与禹帝待在一起,连自由走动都不行。
眼见着这就进了洛幽城,却连个机栝钥匙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这算算日子,那衣服里的药膏再有几日也就完全消解了,这么多天的折磨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的。
但这萧承羽本就是很能忍的人,这非人的刑罚日夜穿在身上,但常人在他面前竟丝毫察觉不到。
今天在街上看到萧承羽骑在大虫背上,似乎和一个人起了争执,听闻他们一行人是去往百兽园的,不如趁此机会去探探。
禹帝似乎对蒲离云的行踪并不是很在意,也没有派专人看管,他轻易就离开了行馆。
夜黑风高,百兽园内除了夜行的动物外,都睡了过去,蒲离云运起轻功飞过,生怕吵醒了这些灵兽,惹来一阵骚乱。
他寻着园中的外廊慢慢摸索着前行,见有一个小屋亮着灯,用手指破开一个小洞,果然见一个清瘦的人坐在桌边,看背影不是萧承羽又是谁!
蒲离云左右仔细探查后,百兽园中无人,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见有人来,萧承羽却不惊讶,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来了。”
蒲离云自然的走到萧承羽身前,大咧咧的坐在了对面,“你倒是坦然,这么多天,这些折磨你都忍下了?”
萧承羽却不答话,只是递过去一杯茶,“今天在街上,我站得高,看见了……看见了禹帝的仪仗。想你们应该到了。”
“你知道我在其中?”
“你当时就在队伍里面,骑着马,一直在那里左右张望,想不看到你都难。”
“还会开玩笑,看来我这些天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蒲离云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萧承羽也是肉身凡胎,怎能不疼,他只是掩饰得好,好到别人都意识不到他在忍受着什么……
“有劳蒲统领了,是承羽的错,我没事儿,你们有机会逃就走吧,这洛幽城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说我怕死?!我来这里早就把生死置之身后了。”
“怕不怕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在与不在,无非是多几条亡魂罢了。”萧承羽只是笑笑,人命之事说的好像是一日三餐一般平常。
蒲离云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了,他眼睛直直的盯着萧承羽的眼睛,“承羽,你不是这样冷血的人,你是被逼的,是不是?”
“只要你说是,我就信你,承羽!”蒲离云急切的抓住萧承羽放在桌子上的右手,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可能我本就是这般冷血之人吧。被逼的?笑话!”萧承羽抽回手冷哼出声,仿佛听到天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蒲统领还有何指教,如若没有,还请离开,不要惹了无妄之灾。”萧承羽站起身来,示意蒲离云离开。
“那你小心,禹帝亲自前来为洺姜国送上贺礼,但却逼迫宇文耀一同前来,并狠心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废了他一身武功……”
萧承羽心绪烦乱,为什么会挑断……贺礼又是什么?
直到蒲离云已经走了许久,萧承羽才走回了桌子旁,身上的灼痛还是一直折磨着他,坐着的时候还好,一旦躺下,后背就似乎躺在铁板上,辗转反侧每夜难眠。
既然睡不下,不如好好准备准备,禹帝已到,如今自己已经在洺姜国名声大噪,改日若有欢迎宴会,必会召自己进宫。
萧承羽手执三色飘带区分各类灵兽,红色是猛禽,蓝色是猛兽,黄色则是活动灵动的小兽。
夜晚薄雾初起,百兽园中静谧而神秘,偶有几声鸟啼、兽鸣划破黑夜的沉寂,萧承羽踩在石板上,脚步声清晰可闻,走了一段时间,体力渐渐不支……
萧承羽赶紧用手扶住身旁的树干,略作休息,只好拿出腰间的青铜小球,默念咒语,巨熊从小球中脱身而出。
巨熊现身,将萧承羽托在熊掌之上,萧承羽对着巨熊展颜一笑,巨熊也低下脑袋在萧承羽胸前蹭了蹭,委屈的呜咽了几声。
“走吧,熊兄弟,我带你逛逛这园子。”萧承羽往前面一指,两侧铁笼排布,里面关着各式各样的兽禽。
巨熊看得难过,吼声更加低沉,如泣如诉,萧承羽小心的拍了拍巨熊的胸膛,安慰他莫要难过。
“送我过去,这些凶兽、猛禽我要用丝带做些标记,待到明日大虫醒来后,再同它们一一训话。”萧承羽被巨熊从笼子外面送了进去,为沉睡的兽禽系上丝带。
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