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圆顶帽男人的目光与夭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那针锋相对的火花,几乎要化为实质迸射出来。
看见他这副反应,夭捺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在进入杀人直播间前,她就一直在思考:如果直播间靠杀人来进化,为什么非得靠直播,非得投票呢?
节目里唯一出现过的几句台词,在夭捺耳边回荡:“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一档好的综艺必须充满欢声笑语。”
“像你们平时直播表演吧”
还有连续三场展开的直播,第一场被金主打投要求的整容,第二场是哲也曾经发过的黑评,都是有根据的行动。
啊,它这是在…取悦大众,娱乐大众?
杀人直播间的行为需要得到大家的支持,哪怕是杀人。
所以夭捺才大着胆子,提出这个非常离谱的要求,反正人之将死,多测试自救总没有错吧。
幸运的是,观众们很给夭捺面子。
他们已经看厌了可怜的普通人受苦的样子,并且不自觉代入他们,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也会担心自己也会被当作死亡嘉宾抓进来。
于是夭捺话音刚落,大家纷纷下场发评论给她站队。
【非常同意!我支持多加一场投票!】
【烦死了哪哪都是杀人直播间,关都关不掉,没见过这种强制博眼球的直播间!】
【网骗有网络安全部的人出面规范,凭什么让一个连身份都不清楚的男人直播制裁?将主持人加进投票环节里!】
…
正如夭捺先前所说的,污染物很“单纯”也很公平。
它认为夭捺说的话有道理,便会立刻采取行动——很快,谈博士的票数条就被清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叫“稣乌”的名字。
这应该是圆顶帽男人的真名。
原来他是有名字的。
直播间的变化应证了夭捺的另一个猜想:直播间和圆顶帽男人,是两个不同的污染物,它们相辅相成互相利用,污染物也有自己的伴生物。
稣乌看见自己的名字后,也只是沉默无言,什么都没做,
很明显,这个男人就是略低一筹的伴生物。
他抬头看向屏幕,也许是当下局势两极反转,他原本诡异的惨白笑容变得跟纸一样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破裂跌落下来。
也是在稣乌名字改变的一瞬间,投票再次开始了。
夭捺和情侣的票数几乎没怎么变,反倒是稣乌的票数一路高歌猛涨,竟然比前面所有人加在一起的趋势还要猛烈。几乎所有没参加投票的人都统一阵营,将死亡票投给了稣乌。
观众支持杀人直播间的主持人去死,没有比这个更有趣的事情了!
一想到投票结束后,污染物处理伴生物的场面,夭捺脸上笑容都真挚了些,反问稣乌:“好玩不?哇好多人支持你啊。”
稣乌面上还是笑,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如今只有五官在笑,眼眸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深深看了夭捺一眼,然后说:“我记住你了。”
只见稣乌右手一挥,带有长长后摆的晚礼服在空中挥舞,舞台罩上一块黑布那样阴翳。嘉宾们因为目不能视而发生短暂爆锐的尖叫。
直到眼前的视野重新恢复清晰,夭捺才发现现场站满了人,媒体记者,警察…还有止役。
看来,稣乌没等到投票结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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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直播也就强制结束了,
“切,真玩不起。”
夭捺不顾媒体们的镜头,冲着稣乌离开的方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她走上前,手搭在刚刚杀人直播时运作的摄像机上,金属表面都是灰尘,冰凉没有热度。这台机器没有运作的痕迹,这就意味着…
杀人直播的时间不是“现在”。
止役一脸凝重地走过来。
第一句就是:“你不会相信,我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就在刚刚,杀人直播间结束的那一刹那,除了谈教授以外的尸体全都原地复活了。
现场警察们眼睁睁看着,情侣的身体缓慢恢复原样,又目睹夭捺的脸重新生长的过程。
那些脂肪、蛋白质密密麻麻排列上去,又生出一张无暇的皮肤,紧紧包裹着它们。
简直就是赛博版画皮。
现场的媒体们都疯了,争先恐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