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通讯器,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我服了。”
什么情况?
文清秋摸不着头脑,后背却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战栗感悄悄爬上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夭捺冲着她的方向大喊:“给我滚开!”
与夭捺的呼喊声一起发动的,是她从袖子里掏出的甜品叉子。
锋利的三叉钢刺,往文清秋的眉心狠狠刺过来,出于生物求生的本能,她猛地向下蹲,好不容易躲开叉子的攻击,却眼睁睁看见自己的头发被齐刷刷搅断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文清秋伸手接住半空中洋洋洒洒的头发,原本长到腰间的卷发,如今只剩及耳那么长。
她的头发怎么突然全断了?文清秋不可置信,下意识伸手摸向脖子。
“嘶。”
刺痛不由分说地传来。
她脖子竟无缘无故地多出了一道深刻的血痕。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这道痕迹就像上吊的伤痕那样,突兀地出现在她保养得极好的颈部。
她再抬头看向头顶正上方。
锋利叉子的目标原来不是她,而是空空如也的空气。奇怪的是,夭捺将叉子刺向虚空,明明什么都没碰到,她却好像用尽全身力气那样拔出来。
“啵!”
奇怪的爆破声回荡在厕所的空气中,暗红色的血液飞溅在玻璃上。
无论是文清秋还是夭捺都眼睁睁看见,收回来的叉子顶部突然出现了一个碎裂的眼球,圆滚滚的球体一半都被戳瘪了,刚刚发生的微小爆破声就是从这颗眼球上传出来的。
刺中了!
夭捺难得露出了笑容,但她和稣乌之间的较量还没有结束。
她一眨眼,便发现自己感知不到藏匿在空气中的男人,便立刻低头看直播间。
叉子刺穿稣乌的眼睛后应该流了不少血,属于怪物的暗红色凝固的血块,沾满了镜头。屏幕外的观众们什么都看不见,被迫用无数个【???】刷屏。
好几秒后,画面才重新恢复清晰。
夭捺定睛一看,这次直播间出现的画面,是她露在衣领外一截纤细又白皙的脖颈。
…人在她身后。
自从大家认出这是哪里以后,直播间里弹幕起飞。
【我靠,我从来没进过这个餐厅,原来餐厅里面长这副模样……有点像古欧洲的宴会厅,宾客们使用的餐具都可能是纯金的。】
【我塌房了,我担在里面陪酒…】
【好多人都是在新闻里出现的人物,我还看到正在参加竞选的议会员。】
【这次杀人直播间的目标不是会这些人吧,这也玩太大了吧!!】
…
观众们因为直播间里的身份,闻讯而来,他们就好像下水道的老鼠那样瞻仰上层的生活。
投胎是一门技术活,人生最大的分水岭是羊水,所以当观众看到里头的人在享乐的时候,内心更多是新奇好奇,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情绪了。
因为这是一道超纲题。
他们新奇上层人的生活,又好奇,杀人直播间打算怎么动手。
要知道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都配备了保镖。
虽然在现场看不出来,但这些保镖此时此刻必定藏在隐秘角落里,等着出手保护主人。
那么多大人物,保镖加在一起,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杀人直播间就一个人能搞得过吗?
可是看着看着,观众忽然发现不对劲了——直播间的镜头游走在人群中,没有人阻拦。
他甚至将珍贵的红酒如血一般倒在女士绝版的衣裙上,那位倒霉的女士也只是暗暗骂了句,然后中途离开宴会厅,回家换裙子去了。
“这是今晚的幸运女孩。”杀人直播间对观众说,因为他今晚即将要在这里大开杀戒,而那位中途回家换裙子的女士,将会成为唯一一个幸存者。
【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杀光这里的人?】
【已经给警察报案了!】
【这也太可怕了,这里的人死了赛博世界就停摆了!】
【只有我纳闷为什么大家都发现不了杀人直播间的镜头吗?还是说他其实是上层人圈子里熟悉的一个人,又或者是权势最大的一个人,所以他拿着镜头到处走也不会有人阻止?】
越猜测越魔幻。
谁能猜到,直播间压根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污染物呢?而人们此时此刻生活的世界,已经变成了污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