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的对象,实在不记得了。
是凶手吗?
还是路过的好心人。
话又说回来了,除了地上便利店的袋子和散落的食品包装袋,能证明他的猜测,他也不确定这个人是否存在,今天又会不会给他送吃的?
听到这里,夭捺打了一个岔:“给你送吃的人,大概率就是凶手。”
“它为了让你忘记它的脸,才每天不厌其烦消除你的记忆。”
没错。
止役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他仔细搜索过购物袋,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小票,显示时间是中午十二点,按照现在的亮度,很快这个送吃的人就要来了。
他的记忆会再次被抹除掉吗?
止役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
如同他的猜测,又如这段他至今都记得囚禁记忆一样,那个人没有现身,也没有丢食物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能打开手铐的电子芯片,从下水道的缝隙中塞了进来,掉落在止役身边。
止役慌忙捡起钥匙打开双手双脚的锁,踉跄地跑出被囚禁的下水道。今晚对方没有现身,他非常幸运地保留了这段记忆。
止役第一时间没有上报案情,而是攥着购物小票来到便利店里,要求查看监控。
可是没有。
监控是坏的,店员对这个每天中午十二点固定买食物的客人毫无印象,这合理吗?!
“它连便利店店员的记忆都消除了,很谨慎。”
“没错。”
止役无论是问路人,查监控,还是蹲守都没能找到害它的人。
但是记忆丧失的影响却跟着止役回到他的生活,给了他极大的冲击——他的人生被改变了。
止役的情况比夭捺想象的还要糟糕,他是在医院里出的事,失去的却不只有在医院的记忆,还有他成为网络安全部警员的所有记忆。
所以当他返回职场,发现自己错杀同事,贬职成基层员工后,崩溃了足足三天三夜。
本该早已接受的人生转折,被迫再接受了一次。
而他失去的记忆中,最重要且贯穿全程的部分就是…
“是我。”
夭捺一把抓住关键,淡定的说:“你把有关我的记忆全都忘记了,那个让你失忆的人,是想让你和我完全分开。”
“它在害怕我。”
“它害怕你继续接触我,会暴露它的存在。”
夭捺勾唇一笑,所以是一个会洗白记忆的污染物吗,有点意思。
夭捺仔细回忆。
她和止役相处的过程,除了暴露过本身的实力,并没有做出会威胁到其他种族的事情。
所以污染物针对她这个人的可能性不大,反倒是它想隐藏某一件事的可能性要高很多。
众所周知,止役身上唯一的谜团,就是他虐杀同事的过去了。
夭捺拉了一张凳子过来坐下,正色道:“是时候给我讲一下,你是怎么被贬职的。”
说起这件事情,止役的表情变得相当凝重,原本就不多的血色更加苍白了,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心理准备才缓缓开口:“事实上,那应该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失忆。
止役有一个从小就认识的好兄弟,名叫赴日。
他们一起考上警察大学,一起进入中央,并非常幸运地被编到一个小组里。两人感情很深。
三个月前的一个雨夜,两人收到一个任务,是当时网络舆论很高的千亿酬金绑架案:医疗科技总裁万老板遭到绑架,绑匪要求的赎金正好是万老板手上全部的钱,少一分都不行,因为金额数字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太过精确也太巧合了,所以警方怀疑是熟人作案。
负责这起绑架案的警察,就是赴日和止役。
按照计划,由体术水平高的赴日躲在总裁夫人的车里,偷偷跟着她,进入绑匪要求交易赎人的工厂。
止役则是拿着武器蹲守在工厂附近,等着赴日的通知,进入工厂和他打配合。
刚开始计划一切顺利,赴日跟着总裁夫人走进工厂里,可是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工厂内迟迟没有动静,静谧的空气随着风贯穿走廊,在工厂内来回走动,带不出一丝活人的气息。
二十分钟后,止役数次对着传呼机说话,却没有人应答的时候就想冲进去了。但偏偏上司不允许他这么做,还警告他:“万总和万夫人的生命是这次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绑匪曾经说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