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变态了还得了?我们得想个办法让她精神崩溃,送进监狱里吧。”
对话就此结束了,医生从办公室深处走出来,然而他刚走到房门口,就看到夭捺站在那儿,不知道听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你、你是怎么从病房里跑出来的?”医生浑身打颤。
“医生。”
夭捺缓缓抬起头来,扯出巨大的笑容,说:“我是杀人狂啊,区区安全锁怎么关得住我?”
在夭捺听不到的地方,伪人们正在以独特的方式交流着。
“把她的记忆消除了。”
“不行,只消除这段记忆,她醒来后看到我们也会立刻产生怀疑。”
“把她一整天的记忆消除了,送回病房重新开始。”
“不行,时间对不上了,如果你想让她发现天数与失忆的数字对不上的话。”
伪人引以为傲的植入记忆,对上夭捺似乎总会出差错,这是他们这段时间交锋下来的总结。只要有一点点差错都会引起夭捺的怀疑,它们就没见过这么擅长自省和怀疑的人!
于是医生只能再次尝试给夭捺植入假的记忆,让她误以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这是非常惊险的一招,如果夭捺早已对他产生怀疑,那植入的记忆就会与她的潜意识相悖,先前植入的假记忆便功亏一篑了。
万幸的是,夭捺并没有对自己错过对话的“记忆”产生怀疑。
在十几秒的眼瞳高速来回转动后,她的目光定格在医生身上,说:“医生,我想更了解自己,我究竟是怎么杀的人,又是怎么被逮捕的?”
好一个死亡问题。
就连夭捺是杀人狂的事情,也是伪人昨天晚上才想到的,他们怎么来得及编造更多的记忆?
正所谓说多错多,医生决定先把夭捺带出去,“下午自由活动有的是时间,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准时吃饭。”
医生将夭捺带离办公室。
房门关闭的刹那,一抹白皙在黑暗中掠过,引起夭捺的注意。
她立刻察觉到违和感,那是一种记忆和潜意识对不上号的感觉:“医生,办公室只有你吗?”
“当然,除了我还有谁?”
医生闻言回身,将办公室重新打开,里面只有亮着微光的电子仪器,还有笨重的旧软椅。
夭捺迅速将办公室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痕迹。
医生催促道:“走吧,要错过用饭时间了。”
“好。”
夭捺跟着医生东拐西绕,终于抵达一楼的食堂。
这里的大部分座位都是满的,那些精神病人就好像出故障的机器人一样,将饭吃得到处都是。
每一张桌子前都站着一个护工,双眼冷漠盯着病人们,他们本该是带夭捺来食堂用餐的人,可夭捺到现在都没见过属于自己的那位护工。
夭捺一边想着,一边踏进了食堂的地域。
而就在她踏进食堂区域的一瞬间,所有正在吃饭,正在说话,正在拉屎的病人全都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盯着她。
她们似乎都认识她,并且畏惧她。
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妈妈竟然当场放声大哭出来。
“哇唔哇唔!”
偌大的食堂没有半点声音,只有这对母子大哭的声音,别提多诡异了。
站在夭捺身边的医生默默解释道:“大家都知道你杀了餐厅三十多位顾客,所以都很害怕你,怕你在食堂犯下同样的案件。”
夭捺淡定回复:“我以为精神病人是不怕死的。”
毕竟都能在食堂拉屎了。
医生摇了摇头,介绍起她所在的医院,“赛博世界每个人都有精神病,区别只有重度轻度罢了。轻度的精神病人在家里吃吃药,用心理开导的超梦自我调节,重度且家境不错的精神病人,则被送到精神病院里治疗,惜命的很。”
“重度且家境不错的精神病人…”夭捺捕捉到这个信息,反问:“那没有钱的精神病人呢?”
“当然是流放到疯人岛上,听天由命了。”医生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
夭捺了然,心里默默记下,一会儿回病房要把这些信息记在本子上。
“她来了,她来了·~”
“好恐怖,她杀人好恐怖,她不是人!”
“我不要跟她坐在一起!”
病人们开始胡言乱语。
夭捺没有搭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