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每一个病人。与此同时,护工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现在是午休时间,别说话了!”
刚刚还盯着夭捺看的女人,听到午休时间四个字后,立刻倒在床上不动了。
其他两人也是如此,听话得像机器人。
夭捺依旧坐在床上没什么反应,好在护工只是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径直离开病房里。她们还要去其他楼层里巡查呢。
夭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床上,她飞速将被子和枕头检查了一遍——没有头发,没有污渍。
要么是这间医院特别负责,每天早上都换床品,要么就是她根本没在医院里待足七天。
检查完床铺上下且一无所获后,夭捺再次将目光落在记录的本子上。
她离开病房的时候没带走笔记本,将她放在枕头底下,如今本子依旧好端端放在那里。
她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上头的文字依旧是她记忆中样子,显示失忆已经第七天了。
笔迹也是她的笔迹。
但夭捺还是对本子的存在产生怀疑了,以她的性格,压根不可能选择用纸笔进行记录,还这么大咧咧地放在集体病房里。
所以这个本子大概率是糊弄人的东西。
意识到这点后,夭捺的余光不可置否地落在角落的监控上,她坚信此时此刻一定有人,正站在监控的背面盯着她。
于是她打开笔记本,提笔写下今天的记录,首先是她和闻娜的对话,夭捺觉得闻娜的记忆似乎也受到影响,其次是她在证物搜集室里的遭遇,她对房间里的杀人凶器都提不起兴趣,所以她究竟是怎么杀的人,又或者,她根本就没杀人。
夭捺在那句“没杀人”上面画了一个圈,打下重点符号。
不对劲。
她觉得整个医院,包括医生说的话都很不对劲!
夭捺当着监控的面写下这些文字后,又将本子放到枕头底下,起身去了房间里的洗手间。与此同时,监控里正在监视她的人松了一口气,说:“写日记了,看来是没有起疑心。”
“早该如此了,只要将她每天的记忆重置一次,就不必担心她会杀死我们了。”
医生微微一笑,颇为自豪地说:“感谢造物主赐予我们修改记忆的能力,就算夭捺无敌,每天重置记忆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监视者看着夭捺走进了洗手间,洗手间里面就没有监控了。
夭捺只是抹掉了记忆,不是抹掉了智商,但凡有一点不符合常理的东西都能让她起疑,所以早在双方第一天交锋开始,夭捺就成功让他们拆掉了一千多个监控,折损不少于30人。
交锋了那么多次,才终于找到一个平衡点,一个不会让夭捺生疑的绝妙环境。
伪人们得意洋洋,他们却不知道,哪怕是只有24小时记忆的夭捺也足以摆他们一道,
夭捺走进洗手间,她有一个猜想但还需要验证,那就是——如果本子只是虚晃一招的话,那真实的日记应该在其他地方,会在什么地方呢?
没有监控的洗手间?水雾下的镜面?又或者是打着水涡的下水道管口?
夭捺反手关好门,随后趴在洗手间地板上一寸一寸地搜索地面,地板很干净看不出什么,于是她又打开洗手台的热水,馥郁的热气滚滚冒出,覆盖在镜子上。
没有?镜子里居然没有笔记?这倒是让夭捺犯难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她困惑的东西,恐怕只有她自己的设计了吧。
就在夭捺皱着眉,站在镜子前沉思的时候,一声腔调古怪的“姐姐。”在她耳后响起,她下意识就想反击,好在视线比动作快,提前在镜子里看到说话人的脸。
是刚刚那位红衣病人。
她扯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站在夭捺身后,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姐姐,你开水龙头了,我听到了。”
“所以呢?”
夭捺右手缓慢伸向毛巾架,已经做好了形势不对立刻开打的准备了。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比夭捺想象的还要魔幻,只见“哗啦”一声,这女的就开始脱衣服了。
她将厚实的红色衣服脱下来,赤身裸体站在夭捺面前,身上写满了文字。
“哇呜。”
夭捺给看傻眼了。
她在厕所里苦觅许久的日记,居然是写在同一个病房的病人身上,这特么不是精神病才会做的事情吗!
夭捺在心底默默给自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