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齐了,就等着你们两个大忙人呢!让我们等了这么久,不得表示表示?”
谷晟从旁边酒桌拿了杯酒,很痛快地仰头将酒喝尽:“这实在是工作太忙,这不是刚结束就赶过来了。我自罚一杯,淞意喝不了酒,你就别为难他了。”
“不是我说,你俩高中的时候就爱整天腻在一起,现在工作了,还形影不离的,要不是两个大老爷们儿,我都怀疑你俩是不是谈恋爱了。”
听见这话,沈淞易不着痕迹地拧了眉,一向擅于察言观色的团支书立刻意识到不对,打着哈哈转了话题。
沈淞易长得好看,眉眼间隐约有几分女孩般的秀气,这就让他在高中时代不仅招女孩的喜欢,还同样招男孩的喜欢。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淞易对同性恋深恶痛绝,遇见示好的男生更是毫不留情,这么多年唯一能跟他处好关系的,也就是一个谷晟了。
高中班级里总分成两个阶层,一个是家里有钱不学无术的,另一个是家境一般刻苦学习的,两个圈子互相看不起,就算是在多年后的聚会上,大多都还是分成两拨。
许知礼和沈淞易自然不在一个圈子里,这也导致他现在只能眼巴巴看着谷晟站在沈淞易身边,跟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许知礼自诩是个骄傲的人,这辈子做过最低声下气的事,就是执着地追在沈淞易屁股后面追了十年。
他实在拉不下脸来去找刚刚拒绝过他却跟别人一起来的沈淞易,只一个人闷闷地靠着桌角,时不时地往沈淞易那边瞟。
韩封最受不了他这没出息的样,“大哥,你好歹家里有点小钱——哦不对,是有点大钱,还长成这样,什么样的人追不到,非逮着沈淞易那一只羊薅啊?”
“要不这样,干脆你跟我在一起得了,我忍痛让你当1成不?老子还没当过0呢”
许知礼面无表情,“能不能滚。”
面对那成双成对的俩人和聒噪的韩封,许知礼自知是待不下去了,原本准备抽支烟,走到洗手间门口才发现他已经戒烟几个月了。
许知礼用凉水冲了把脸,才缓解下心头的烦躁,转身准备出去时,却看见了一个不太待见的身影。
知道谷晟主动叫自己来绝对没什么好事,但许知礼懒得跟这种人磨叽,将横在面前的肩膀撞开,未作停留。
谷晟却在此时叫住了他:“许知礼。”
“没必要对我恶意这么大吧,大家都是同学不是吗?”
许知礼冷冷看他一眼:“有每天打小报告,在得了帮助还倒打一耙的同学吗?”
谷晟的脸色变了变。
高中时许知礼虽然脾气大,但从来不为难没过节的人,尽管那会儿谷晟总霸着他的位置跟沈淞易交流,但许知礼除了看他不太顺眼之外,从来没主动找过岔。
那天许知礼一觉睡到放学,回家时校园里的人都走没了,路过一条巷子时忽然听见有踢打的动静。
他走近看,发现是圈在墙角里被追着要钱的谷晟,一堆人正围着对他拳打脚踢。
毕竟是同学,许知礼没多想就冲上去揍了那群人一顿,结果不小心下手重了点,把一个人打进医院了。
这事自然就闹到了老师那里,许知礼刚准备把事情缘由交代出来,谷晟却突然冲上前,露出被打伤的胳膊:“老师,是许知礼,他跟人斗殴,被我发现上前劝阻,结果他不仅不知悔改,还把我也打伤了!”
前科颇多的许知礼自然是百口莫辩,老师硬生生把许知礼抓在谷晟领口的手扯下来,三十几岁的女人气得几近落泪:“许知礼!你不仅聚众斗殴,现在还要在我面前打人是吧!”
班主任对许知礼算是尽职尽责,从来没因为他成绩不好爱惹事而苛责过他,所以对着老师这副样子,许知礼只能咬着牙咽下来。
自那之后,许知礼对谷晟的态度便开始愈发恶劣,众人只当他是因为座位的事。
“谷晟,我真的很看不起你,”许知礼一字一顿,“一个大男人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每天跟个绿茶一样在那挑拨这个挑拨那个,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谷晟的脸由白转青,许知礼实在懒得再看他一眼。
离开前,他却听见谷晟难得咄咄逼人的真实语气:“许知礼,你就不想知道你在沈淞易心里是什么位置吗?”
许知礼头也没回:“我知道他不喜欢男人,那又跟你有屁关系?”
谷晟忽然笑了一下。
笑声尖锐又轻蔑,像是嘲笑,听得许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