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拓跋都不敢轻易招惹。岭北、河东自无战事。
但若他的老子回了彭城,纵然他刘义真凶名在外,震慑关中士族门阀或许有用。但若对上赫连、拓跋,依旧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他俩可不会因为自己杀了千把两千人就把自己当回事,他们忌惮的永远是自家阿父,那个气吞万里如虎的刘裕刘寄奴。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在自家老子返回彭城前,尽可能的把已知的,可能威胁到关中稳定的势力清除掉。
后面即使王镇恶、沈田子依旧留在关中,他也能腾出手来做足准备。一旦二人矛盾爆发,自己有足够的精力来应对内乱。
当然若能想方设法的只留二人之一在关中,那是最好。
就怕自家老子真有某些打算,若那般纵算自己再使劲儿,恐怕于王镇恶、沈田子也改变不了多少。
万籁寂无声,霜华伴月明!
夜深了,寒风吹拂,凉气入骨。
邵亭驿外,山间地头的树林被风刮得呜呜作响。
忽的,漆黑的山林中,数十个身影借着淡淡的月色,在林间快速穿行。
待近了才看清,这些人全部身着黑衣,面罩黑纱,只露出凌厉冰冷的眼神。
他们或握长刀,或持利剑,或拿长弓,所过之处草叶晃动。
临着邵亭驿近了,领头握着环首刀的黑衣人骤然停下身,蹲在草丛中,借着朦胧的夜色,打量着远处的邵亭驿。
此时的邵亭驿,多数的卧房都已熄了灯火,门窗紧闭。
唯有二楼雅间所在一直灯火通明,从窗户纸上,隐约还能看到里头有个小儿的身影在晃动。
警惕地站起身,领头的黑衣人盯着那间亮着摇曳着烛火的房间,猛地扬起左手,而后用力挥下。
顿时,数十名藏在草丛里的黑衣人,全部起身,目露凶光,握紧了手中兵器,向着邵亭驿急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