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殷勤问好:“获老板好!获老板回来了!”
可上下一扫陈青获,男人左手一袋香烛,右手一打纸钱:“获老板,你不是去捉拿妖祟吗?”
陈青获耸耸肩,推开挡路狗,走进囹圄:“不急,追悼要紧。”
人间已是深夜,而他要奔赴一场盛大的葬礼。
囹圄由工业仓库改建,是陈青获监禁“妖祟”的牢狱。不过陈青获时常在囹圄大办酒会,久而久之就成了妖怪们喝酒的好去处。
某天误入一群人类,小伙子对陈青获的调酒技术啧啧称奇。
陈青获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在人间工商局给囹圄注册了营业资格证,真成了一家开门营业的酒吧。
今日囹圄在人间歇业,酒池里攒动的人头,都是妖怪化形,见到典狱长大人出警归来,纷纷让出一条通往吧台的小路。
“哟,典狱长回来了。”
聚光灯将他的影子打向尽头,粗糙工业风的吧台上堆满了各种颜色的塑料花圈,花圈簇拥着一张黑白遗照。
陈青获定睛一看,遗照拍的是只盘旋身体的凶神恶煞大黑蟒,正朝着镜头吐出丝丝蛇信。
再定睛往上看,遗照上方挂着一条红底白字的超长横幅。
写着:沉痛哀悼前任典狱长暴毙一千周年暨热烈庆祝现任典狱长上任一千周年派对。
此情此景,陈青获相当满意:“不错。”毕竟场馆布置都是他一手策划,甚至遗照都是他亲自在《动物世界》里截的1080p高清版。
接过汪亦白递来的三支高香,陈青获对着高清黑白遗像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起身凝望遗照上与故人(蛇)有七分相似的黑蟒,陈青获难免泛起陈旧的回忆。想某年某月,他仗着自己是小辈胡作非为,借口盛夏燥热,把故人从上半身摸到下半身。
却又想起某年某月他得一道晴天霹雳大噩耗,手忙脚乱奔到洞庭湖,却为时已晚,只见满地肉块,粘连着蛇鳞。天旋地转,肝肠寸断,都说九尾狐一尾抵一命,他扯断狐尾,痛得昏迷,故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候哪有什么相机。搞得现在,他连一张可缅怀故人的遗照都无。好在前几年看《动物世界》,看到一部雨林黑蟒写真视频,陈青获拍案而起:“我靠,太像了!”当即截图,黑白印刷放进相框当遗像。
此时此刻他手持高香,轻声道:“涅涅,你安心地去吧。”
虽然音响大播哀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