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看错了,可光影迷离间,他看见了陈青获。
陈青获倒在酒池角落的长沙发里,左臂搂一个女人,右臂搂另一个女人,领口大开,衣衫不整,淡色长发垂在肩侧,蛊惑人心的狐眼似阖未阖,嘴边漾着轻佻笑意。
只有酒池灯光飞快闪过那个角落的瞬间,吴砚之能捕捉到他的影子。
可无疑是陈青获。还留着一千年前的那具吴砚之钟爱的身体、那张吴砚之钟爱的脸,可吴砚之呢?他的一切一切,都摔碎在了那场痴情作祟的黄粱梦里。
吴砚之看到玻璃倒映的自己的脸,已经扭曲成一副狰狞的模样。充斥着憎恨,暴怒,杀意。陈青获终究夺走了他的一切,包括囹圄。
而陈青获忽而朝他的方向,直勾勾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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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戏谑,但本质甜宠
谁敢砸我男人遗像
直到很久以后,陈青获都不知道那才是他与石涅的真正重逢。
彼时吴砚之与他隔着酒吧玻璃对视了整整五秒,甚至更久。
而“陈青获”三个字就在吴砚之喉咙里不断打转,最后竟烧成一团炙热的火,咽不下去,更吐不出来。
他认出我了?他会认出我吗?吴砚之当时只剩这一个念头。
“吴砚之”这具身体与一般妖怪化形不同,是何月逐用他蜕下的蛇皮仿制人身,能完全隐匿妖怪的气息。但是他觉得,陈青获应该要能认出才对。
毕竟他们曾经那样亲密地拥有过彼此。
其实那是一面单向玻璃,陈青获喊来汪亦白:“我总感觉窗户外面有杀气,你去看看?”
有杀气,那就对了。
吴砚之抬起右臂,五指对准自己正胸口,一咬牙,深深捅了进去。
蓝色的外卖服泛起黑色晕轮,而吴砚之的手指如没入沼泽般深深淹没,直到整只小臂都进入身体。他的身体原本就是一座仓库。只需要在脑海里浮现出需要的概念,他没入身体的手便会抓住什么。
碎尸万段。
开膛破肚。
剥皮抽筋。
过去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