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别的?可你连一下都碰不到我。”陈青获阖眼一笑,“不把桎梏掏出来锁我吗。”
「你不配。」
“那你输了啊。”
一拳击穿发尾,陈青获反手握住他的拳头,拉扯手臂迅速转身在柏油公路上过肩摔出了数十米远。
尘埃漫天,妖怪翻滚数米后停下,喘出一声支吾:「哈」
下一秒,九尾狐闪现到他身后,右手旋转一支开刃短匕:“你今天不会真的只是想揍我吧?”
鳞片撕裂的噪音很刺耳,他整支尖刀精准没入蛇的七寸:“可惜,我要你的命。”
狐狸速度极快,捅刀不过一滴热汗触地蒸发的刹那。
抽出的动作却极其凶悍霸道,青色的鲜血如注喷涌。蛇妖身体里一声沉重的嘶吼,随即被陈青获一拳击中七寸,一团黑色的飞石重重撞上桥墩。
烟尘弥散里,陈青获面无表情:“你再不把眼睛露出来,就来不及了。”
轻打响指。
“已经来不及了。”
响指一敲,轰鸣大作,一道裂缝垂直双实线延伸,高架桥面骤然断裂。
不,那不是高架桥,是妖祟编号653136。蜿蜒远方的高架桥竟如一只沉睡的巨蛇苏醒,载着陈青获腾空。
和那双眼睛、那道蛊惑相比,九尾狐九条命、八件复活甲是多么平平无奇的被动技。
蛊惑,命令,而后奴役。
饕餮以为九尾狐还是一千年那个被妖祟揍得满头包的小狐狸,是她脱离妖怪群众太久。
陈青获脚踩垂直升空的柏油大路,向前倾去身体:“去吧宝贝。撞、死、他。”
下一刻,高架桥朝着尚未起身的蛇妖重重砸去。
妖祟编号653136,钢筋水泥构造,换言之,他们脚下一整座高架桥就是妖祟本身。
笨拙的庞然大物,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伴随着剧烈震颤,对覆面妖怪而言,就是四面八方都有巨响。他根本不会知道攻击从哪袭来。
“轰——”、
妖怪刚一离身,就被重锤砸了回去。
陈青获俯瞰被砸出一道巨坑的桥墩,凹陷中央,蛇妖肢体狰狞地嵌在钢筋水泥里,青蓝色的血液沿着建筑缝隙蔓延,有如蛛丝。
「陈青获」
“快点。”九尾狐踩着他的“水泥巨物”,语气里没了耐心,“快点把桎梏掏出来。快点。”
妖怪微弓身体,脸上鳞片血肉模糊:「你就这么想要桎梏。」
“是啊。顺便检查检查。”
陈青获摊开双手,笑容恣意:“如果桎梏完好无损,我就让你死得痛快。”
在妖怪嗤之以鼻的闷哼里,他继而垂下眼,最威胁的嗓音:“要是损了一分半点我会让你余生每一秒都后悔偷走我的东西。”
「偷走你的东西?」仿佛一个荒谬至极的笑话,妖怪遍体鳞伤,却陡然笑起。
“好笑吗。”
陈青获这辈子受够了他在正经,却沦为笑柄。连打三个响指,妖祟编号653136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头颅简直疯了一般往桥墩上打桩。
“好笑吗?”
“笑啊!”
“爽吗?舒服吗?还想要吗”陈青获晃动着身体,随撞击的节奏前后摇摆。
“你试试求我停下——”
他大概是上头了,却嗓子遽哑。不知何时乌云密布,太阳消失得无影无踪,整片结界黑压压暗了下来。
他扬起头,天空仿佛倒映了一片漆黑的海洋,密密麻麻的纹路从他头顶起伏而过。环形结构紧密排列,或深或浅,或明或暗的黑,陈青获至死也不可能认错。那是蛇鳞。
而狂风遽起,吹飞他纤长的马尾,六条尾巴以及厚实的狐狸耳朵。他亲爱的妖祟高架飞沙走石,而他风衣衣角狂乱舞动,被飓风足足推着后移半步。风中有一股清冷的寒气。是蛇息。
“怎”怎么可能。又是什么时候。
反正根本不是乌云密布,而是一条漆黑的蛇将他包裹在身躯的环绕里。俯视他,睥睨他,藐视他。
而正午当空,高悬颅顶有一轮浑圆的冷色太阳。
千秋万古,那是石涅的青蓝色眼睛。
“涅、涅涅?”
下一刻,巨蛇张开青蓝巨口,陈青获连同他玩具般的妖祟被吞之入腹。天地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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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