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开拓的花海谷地,他们立于草坡之上,身后上百只萤火虫在原野缓速飘飞。大概是他们的捕猎游戏,吵醒了芒草的原住民。
吴砚之喃喃失语,而后贝齿咬住了下唇。多像青丘。
青丘啊青丘。有他梦里才会出现的花海。陈青获带着他在青丘好山好水里周游。他们翻过一座又一座小丘,经过一朵又一朵花草,明明现在,蛇还是那条蛇,狐狸还是那只狐狸。
却再也没法回到过去。
陈青获缓步到他身旁,手指拨开耳边的萤火虫:“或许石涅是对的,我们不该舍弃故乡,就为了融入人类的世界。”
“”
“人类的花花世界光怪陆离,可囹圄方圆几十公里,只有这儿能见到星星。”
说罢,他隔着纱雾似的夜色,定定望了过来。怪他天生的那副微笑唇,稀释了语气的惆怅。
吴砚之避开他视线,转身去看远方山下灯火璀璨的浮川市:“那又怎样。与我无关。”
陈青获定定望了他侧影:“我知道我陈青获,恶名远扬。他们说当年我接近石涅的源于一个赌,我不否认。”
吴砚之深吸一口气,把双手背在身后:“听说过。”
“其实那年冬天,有批妖怪想偷闯人间过年。他们恨石涅死活不冬眠,于是找到了我,新生的九尾狐。”
“有批妖怪?”吴砚之右手把左手腕攥出了红痕,冷笑,“不是饕餮吗?”
“你”陈青获怔怔,“你怎么知道。”
可是你这不就是间接承认了吗,笨蛇。
吴砚之知道,当然是饕餮亲口告诉的他。早在一千年前审判九尾狐的例会上,饕餮一脸歉意说,对不起啊石涅,其实真要算账,还是我撮合了你们。
石涅你奉为万幸的相遇,是九尾狐听了我的指使,有意被你抓到哦。
“呵。”吴砚之冷笑,“所以,是真的?”
“不是。不只是饕餮。我不可能为了她一个。”陈青获两步走近,“更何况当时我新生不到百年,年少无知,最容易被利用。”
“这就是你的身不由己?”
“”
“我不是想和你说这个。”陈青获摇摇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