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阳的右腿搭在左腿上,整个人很放松地靠着椅背,灰色羊毛大衣的下摆顺着座椅敞开来,碰到了沈珈叶的裤子。
他枕着头枕,眼睛都没睁开:“累了,不想动。”
副驾上一只脚已经踩到地面的谢主任听到了,又把脚收上来,回头说:“苏总要是累了就在车上眯一会儿吧,我们来回也要个把小时,沈老师你就留在车上陪苏总,他有什么需要你马上告诉丁师傅。”
丁师傅就是他们这辆pv的司机,沈珈叶想拒绝,苏晨阳却先一步道:“好,谢主任你去忙吧。”
于是车门一关,丁师傅也下去抽烟了,自觉地将空间留给了身份尊贵的客人。
沈珈叶靠回椅背,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其实从汪校长把他拉到学校来见到苏晨阳的那一刻起,他脑子里就一直很乱,现在又被迫和苏晨阳同处无人的空间,尽管身旁的人一直都没有动作,但他放松不下来。
窗户开着一道缝,偶尔吹进来的风卷着旁边那人身上淡雅的香气,幽幽地拂过他鼻端。那味道令他有些失神,似乎回到了第一次与苏晨阳并肩走进香港的大商场,被如同宫殿一般富丽堂皇的装饰迷了眼,就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那时苏晨阳捏了捏他的指尖,指着不远处一家一看就很贵的蛋糕店:“那家有你之前说好吃的芒果塔,是想现在吃还是看完电影再吃?”
陷在回忆里的声音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感,无论说什么尾调都是上扬的。沈珈叶还没记起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身旁的男人便用低沉而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
“不是十年前就要订婚了吗?为什么还没有结婚。”
沈珈叶回过头来,他以为那段对话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还有下半场。
丁师傅在几步开外一边抽烟一边看手机,谢主任带着考察团已经走远了,密闭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俩,沈珈叶开始感觉到了疲惫。
昨晚他就没有好好睡过,今天又折腾到了现在,刚才蹲在溪边洗脸时,他困得视线都有些转不动了。
不想再陪着苏晨阳玩无聊的叙旧游戏,他头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身旁的男人没等到他回答,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却见到他倚着车窗,已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