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女孩欣喜地解释着,“原来你会说广东话啊,还说得这么好,你去广东读过书吗?”
沈珈叶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道:“那就拍吧。”
女孩没提过分的姿势要求,只是以村寨的街道以及两旁的民居为背景,拍了几十张沈珈叶各种角度的照片。
面对镜头,沈珈叶没有像其他村民那样显出窘迫或者僵硬的表情,他的神态非常自然,也很懂拍摄的要点,主动配合着摄影师的动作。女孩手里的快门按得停不下来,嘴里惊叹连连。
拍差不多后,女孩上前主动同他握手道谢,并告诉他自己和同伴在广州就读的学校,让他以后有机会去那边可以找她们玩。
女孩甚至拿出手机问能不能加个微信,被他拒绝了,在女孩问原因的时候,他露出了温和地笑脸,说:“我不会再走出大山的。”
直至走远了,沈珈叶仿佛还能听到女孩停在他耳畔的叹气声。
那声音里包含的情绪很复杂,有失落,也有遗憾。
他曾经不止一次听过这样的叹气声。那时在香港,他的学费和生活费虽然由学校和政府公益组织提供,但想在香港生活,仅靠那点补贴并不够。除了在地下酒吧工作之外,他还给一个认识的学姐做试衣模特。
学姐家里不差钱,每次给酬劳都很大方,待他的态度也特别友好。后来得知他不想做了,还特地请他吃了一顿饭,说像他这么有镜头感又是衣架子的男生太难找,试图劝他别放弃这么好的天赋。天赋么?
那两年的确是他人生里最光芒灿烂,也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岁月。或许正是因为短时间内赋予了太多的美好,才会像泡沫一样不真实,轻轻一碰就破碎了。
越往里走两旁的店铺越少,古朴的民居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脚下,灰色瓦沿浸润了月光,泛着一层素白的银辉,仿佛冬日里刚下了一场雪。整个山村静谧无声,只有山林深处传来了虫鸣鸟叫,以及他腰上平时没什么存在感,此刻却轻灵悦耳的铃铛声。
伴随着他的步伐响动,穿过一座木廊桥后,家门就在不远处了。
周围的邻居们今晚也都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