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检查陈默的情况。
沈珈叶对警察描述了事发经过,警察询问他有没看清女人的长相,当时他的手机快没电了就没开闪光灯,四周又很昏暗,只记得女人应该是长卷发,比陈默矮了半个头,穿短裙和高筒靴。
警察记录完,医生也给陈默初步验完伤了,两人都上了救护车。虽然沈珈叶的额头擦伤不严重,但是需要缝针。
一路上陈默都在救护车里不断喊着痛,沈珈叶冷眼旁观,到了医院,陈默痛得几乎昏了过去,被送进了急救室,沈珈叶也被护士带到了旁边的房间缝针。
额角的伤口有四厘米长,医生缝完针叮嘱了注意事项,告诉他如果不想留疤就一定要遵守。
他谢过医生,出来遇见了守在外面的警员,对方让他跟自己先回派出所做个正式笔录。
等一切都搞定已是后半夜了,负责的警察告诉他陈默的手术结束了,双侧睾丸破裂,不确定会不会影响到生育能力,需要后续再观察。
离开派出所后,沈珈叶仔细检查了袋子里的东西。香水漏得底部都是,过了几个小时味道挥发得很淡了,游戏碟的外包装也碎了,里面的光碟都裂成两半。
回到酒店房间,他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总在循环做着他和陈默打架的内容,早上他被敲门声吵醒了,门外的秦璨看到他刘海间半掩着的棉纱布,问道:“您受伤了?”
沈珈叶摸到额头才反应过来:“没事,昨晚不小心摔了一下。找我有事吗?”
“您父亲已经醒来了,周教授正在给他做检查。”
沈珈叶一把跨出房门,眼看他要去按电梯,秦璨提醒道:“您先洗漱一下吧,这样赶去医院伯父见了会担心的。”
半小时后沈珈叶出现在了icu病区,周教授已经检查完了,正在等他来。
“你父亲刚醒,意识还有些迷糊,不过认知能力应该不受影响。”周教授解释道,“新换的药效果不错,暂时没有发烧了,再观察一天,如果到明早都没问题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换上无菌服,沈珈叶进去看了一下。
沈闻达反应迟钝,沈珈叶唤了好几声才看到他眼珠转向自己,干燥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难听,辨不清说了什么。
他昏迷了较长时间,护士说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下次醒来会好很多。
沈珈叶陪了一会儿,等沈闻达睡过去了才出来,听到有人叫他。
沈月揉站在过道上,手上拎着一只装保温壶的蓝色布包。
看到他额上的伤,沈月揉匆忙上前问道:“你这头怎么回事?是不是被王慧阿爸弄伤的?”
早上沈月揉出来时去了一趟下溪寨,本来是想打扫沈珈叶那屋的卫生,开门发现锁被换了,屋子里东西也都搬空了。她问邻居阿嫲,对方表示不清楚,沈珈叶的电话又打不通,她就去找房东,这才知道沈珈叶被辞退和搬走的事,房东以为她也被沈珈叶骗了,还骂了好几句难听的话。
瞥了一眼在不远处用笔记本电脑办公的秦璨,沈珈叶低声说:“不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那去食堂,”沈月揉说,“我顺便把汤给你热一热。”
两人在医院食堂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还没到午饭时间,周围人很少,沈月揉把微波炉热好的鸡汤推到他面前:“这是昨天熬了一晚上的,我加了些补身子的药材进去,你快点趁热喝了。”
鸡汤散发着浓郁的药材香气,沈珈叶没有胃口,但还是端起来喝完了。
沈月揉又给他盛了一碗:“学校那边是谁举报你的?”
他将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唯独略过了昨晚。沈月揉气得攥紧了袖子:“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这么害你!都不怕遭报应吗?”
沈珈叶搅拌着碗里的汤,此时此刻听到报应这个词,感觉更像是用来形容自己的。
这些年他所经历的一切正是当年任性的报应。如果他没有出去读书,就不会意识到原来自己喜欢男人;如果他没有对苏晨阳心动,就不会放任自己去跟苏晨阳交往,最后害了沈珈南。
“那他知道了吗?”沈月揉问。
沈珈叶摇了摇头。
沈月揉回忆着早上在下溪寨的情况,王慧阿爸说事情还没有传开,但终究不可能长久地瞒住。
“你这样肯定不能回下溪寨了,”沈月揉担忧地说着,“以后有什么打算,是去县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