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开一缕挡住他热烫耳垂的发丝,苏晨阳笑着说:“今天这么主动,真的想我了?”
沈珈叶没有回答,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转脸看向旁边。
苏晨阳也没继续逗他,只问道:“这些年还是经常抽筋?”
“偶尔吧。”沈珈叶说。
苏晨阳又按摩了一会儿,完全不痛了才让沈珈叶坐起来。小腿的皮肤上留着苏晨阳按压过的痕迹,沈珈叶失神地盯着那一处,忽然低声说:“抱歉,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跟我不需要说这些。”苏晨阳把冷掉的毛巾丢在床头柜上,“饿了吧?想出去吃还是在房间里吃?”
中午秦璨点的午餐还放在隔壁房间的桌上,苏晨阳来的时候看到了,只有红酒杯是空的。
沈珈叶想去看看沈闻达,苏晨阳便等他洗漱完了一道出门。
两人先去酒店的中餐厅解决諵沨晚饭。苏晨阳点了一桌好消化的食物,沈珈叶默默地吃着,席间苏晨阳问起那晚的详细经过,最后才看着他额头上包扎的伤口:“头上的伤也是陈默打的?”
“嗯。”
“缝针了?”
“嗯。”
“医生怎么说的,会不会留疤?”
沈珈叶顿了一下,问:“你介意我有疤?”
苏晨阳被他这个回答气笑了,瞪了他一眼:“我是介意有人敢动你。”
沈闻达被转到了楼下的普通单人病房里,沈珈叶到的时候,发现他居然睁着眼睛在看墙上的电视。
“阿爸!”沈珈叶快步走过去,沈闻达缓缓转过脸看着他。
“你觉得怎么样了?”沈珈叶弯腰打量着父亲的脸,沈闻达的气色比起之前昏迷的时候好了些,但发声依旧困难,嘴唇动了好几下才完整说出一句“我没事。”
一旁的护工解释道:“老先生康复得挺不错的,早上醒来那会儿还说不出话,现在已经能说上几句简单的了。”
沈珈叶问了沈闻达这两日的情况,待护工出去后,他在床边坐下,看到父亲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阿爸,你想说什么?”沈珈叶问。
沈闻达说话慢,沈珈叶断断续续地听完了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出院,让沈珈叶不要在这种地方浪费钱。
“钱的事你别担心,”沈珈叶宽慰他道,“你好好养着身体,尽快康复起来就好。”
沈闻达把颤颤巍巍的手伸出去,握住了儿子的手:“钱……留着,你跟,月揉成、婚。”
“这个以后再说,昨天月揉还来看过你,她和南南都很担心你。”沈珈叶不想在这种时候说出真相去刺激父亲,于是提起了沈珈南,“这次我有朋友介绍了一个医生给南南,之前我把她接出来让医生看了一下,她的腿还是有希望再治一治的。”
沈闻达缓缓睁大了眼睛,缺血的脸色很快就涨红了:“真……真、的?”
“阿爸你别激动,”沈珈叶轻抚着父亲的胸口,“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以后才能看到。”
沈闻达费劲地点头,又问是什么朋友,为什么之前都没听他提起过。
“是以前读大学时候认识的。”沈珈叶含糊地解释着,聊了一会儿沈闻达开始精力不济了,也没有再问,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放平了病床的上半部分,沈珈叶让护工进来,自己走出病房。
苏晨阳正在外面接电话,对他拍了拍身边的椅子,他坐下听了几句,扭脸看向了苏晨阳。
“好,你继续在派出所那边守着。”
按了挂机键,苏晨阳听到沈珈叶问:“受害者找到了?”
“找到了,秦璨刚把人送到派出所,现在在录口供。”
“怎么找到的?那人是谁?”
“用了点办法,”苏晨阳看着他,“那女的是陈默的同事,不过做了变装打扮,所以警察没找出来。”
沈珈叶回忆着那天晚上见到的女人,打扮新潮,身材火辣,的确不像是一般人对老师会有的印象。
“走吧,”苏晨阳站起身说,“换个地方。”
路上,保镖魏鑫接了两通电话,第二通结束以后回头对苏晨阳道:“谢主任他们都到了。”
沈珈叶说:“他们也来了?”
苏晨阳:“嗯,来解决问题。”
车子在另一家医院的住院大楼前停下,沈珈叶隔着车窗玻璃看了一眼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