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来。
苏晨昼在他旁边坐下:“还有烟么?”
沈珈叶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苏晨昼看了烟盒,说:“这我哥的?”
“我的。”
捏扁了滤嘴的爆珠,苏晨昼用指腹擦过打火机的滚轮:“你俩连烟都抽同款?”
“最早是他喜欢抽的,”沈珈叶偏着头靠到了墙壁上,“后来也教我抽了。”
比起公立医院,私立医院的夜里更加安静。苏晨昼看着门上亮着的安全通道灯,想起上次沈珈叶跟了自己三天的事。
最后他把地址给了沈珈叶,却没想到沈珈叶的父亲会在那时候突然离世。虽说癌症患者到了末期随时都可能走,但在那种时候发生,苏晨昼心里也不太好受。
“你父亲的事都处理好了?”他问道。
“差不多了。”
“那你这次过来家里人都知道?”
“嗯。”
苏晨昼不擅长安慰人,说了几句便无话可继续了,干脆一边抽烟一边陪沈珈叶坐着。等霍骁带了家里阿姨做的夜宵过来时,沈珈叶已经靠着墙壁睡着了。
这一晚苏晨阳的情况还算稳定,翌日的手术安排在两点。
苏林韬提前过来,和今天参与手术的几位医生教授开了会,手术开始没多久田鸳也到了。
昨天在电话里,沈珈叶让她不用特地跑一趟,但她放心不下,与苏林韬夫妇打过招呼便在沈珈叶身边坐下。
这场手术预计十个小时,主刀的gilbert和四位副手分别是脑肿瘤领域和心脏科的权威医生,但是在低于百分之二十成功率的情况下进行肿瘤切除,谁也无法保证术中可能出现的风险,因此尽量做了万全的准备,包括其它科室医生在紧急事态发生时的支援。
楚君茹并无信仰,自从苏晨阳患病之后,她开始礼佛,每周还去教堂做礼拜。今天她请来了寺里的大师,尊着药神菩萨像,在手术室门外诵念经文。
八小时后,手术室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位护士匆忙跑出来:“病人手术过程中持续出血量过多,备的血不够了,我们还在调配,家属能不能先献血?”
苏晨昼进去了,过了没多久护士再次出来,表示还需要一个人。
除了苏晨昼,在场只有苏林韬的血型是ab型,护士尚未与他确认年龄,沈珈叶就举起手臂说:“用我的吧,我是o型的。”
护士在他和苏林韬之间衡量了一下,朝他招手:“你来。”
沈珈叶进去做了血型鉴定和交叉配血检查,确认可以献血便抽了400l。
比起苏晨昼,沈珈叶抽血之后人显得虚弱了许多,出来的时候肩膀还撞到了门框。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能好好休息,楚君茹劝他先去对面的酒店躺一下,他听不进去,楚君茹只好让保姆盛了一碗刚才送来的热鸡汤,看着他喝下去。
原本预计十二点能结束的手术,到了凌晨还在继续。期间陆续有神经科和胸外科的医生进去过,但每一次有护士出来,都问不到手术的进展。
在场的人等得心焦,所幸三点左右drari终于出来了,宣布了手术成功。
虽然肿瘤切除了,但是术中苏晨阳出现了数次凶险的情况,除了主动脉血管破裂之外,还包括心脏骤停,最长一次停搏接近十五分钟,后续是否会有其他的影响目前还无法断定。并且这段时间肿瘤压迫着视神经,视力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也暂不能预估。
不过比起这些,手术能成功已经足够让人松一口气的。楚君茹喜极而泣,当场便对着药神菩萨像跪了下来,田鸳也高兴,唯有沈珈叶脸上没有表情。
他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目光呆滞地望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久久没有动静。
苏晨阳被送进了icu,苏家的人轮着守在病房外面,田鸳谢绝了楚君茹帮忙安排住处的提议,在医院对面的酒店开了两间房。
随后的几天,沈珈叶除了睡觉,其余时间都耗在医院里。
苏晨阳的情况暂时无法探视,他只能隔着玻璃墙远远地看着,期盼苏晨阳可以早日醒来。
田鸳每天都陪着他,也会将苏晨阳的进展发到他们一家人的微信群里。沈月揉和田之洲都比较关心,唯有沈珈南沉默着,不过沈月揉在私底下说过,沈珈南有问过苏晨阳的情况。
她能做到这一步,对沈珈叶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支持了。
在icu躺了四天,苏晨阳终于苏醒过来。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