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苏婉儿的父亲遇到了麻烦,想请他施以援手。
宁王仔细问了才知道,原来是苏婉儿的父亲收受学生贿赂,在多场考试中给学生泄题,现在被人抓住,不仅会被逐出国子监,还即将面临牢狱之灾。
苏婉儿前几日因酷暑生了病,听见这个消息后一个没撑住晕厥了过去。
宗政连祺心疼妻子,但自己又没能力救老丈人,没办法,只能来求父亲。
听完宗政连祺的讲述,宁王当即就给了他一巴掌。
国子监祭酒是崔家的家主,而崔家又时时刻刻和皇室作对,苏父是宗政连祺的老丈人,跟他们宗政家是姻亲关系,现在他犯了事,相当于亲自将把柄送到敌人手上。
宁王都不敢想,世家会借机搞出多少幺蛾子来。
宗政连祺还想让宁王救苏父,殊不知宁王此时只想把姓苏的一家都给杀了。
救自然是不会救的,宁王只会想办法在事情被彻底曝光之前,将自己家尽可能干净地摘出来。
知道父亲的意思后,宗政连祺一想到老丈人要是受了难,妻子会有多伤心,冲动之下,即便宁王再三说不会去救人,他还是不停地请求,甚至给宁王跪下了。
儿子为了一个外人来跪自己,这可把宁王气够呛。
他让宗政连祺起来,宗政连祺不肯,几次三番被触碰逆鳞,宁王也发了火,叫下人把宗政连祺拖去院子里跪。
宁王俯视着儿子,冷冷道:“你想跪就跪着吧。”
这句话一出,宗政连祺当真梗着脖子跪了一下午,王妃和儿子们都来求情,全被宁王骂了回去。
苏婉儿中间醒了也来过一次,宁王连见都没见她,就让下人把她送回了自己院子里去。
眼见夜色即将降临,宁王终于开了口,对候在旁边的管家道:“去问问世子他知错了吗?知错了就让他起来,不知错就继续跪着吧。”
管家应了一声,走到前面院子里去,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问:“世子,王爷问您知错了吗?”
宗政连祺被晒了一下午,滴水未进,后背和发丝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起了干皮的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听见管家的询问,他僵硬地抬起头来,哑声道:“我,何错之有?”
宫里要来客人了
“砰!”
他话音刚落,花厅里便传来茶杯砸在地上的响声,这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王妃等人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只感觉宁王身上的怒气都快实质化了,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自己也会被殃及,可几息过后,宁王却道:“这么晚了,相信大家都饿了,管家,叫人上菜吧。”
话题跳跃得太快,管家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也不管宗政连祺了,连忙答应一声,然后跑向厨房。
下人们各司其职,打扫的打扫,摆桌子的摆桌子,上菜的上菜,连王妃和两个儿子都安静地坐下开始吃饭,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谁也没敢提宗政连祺,像是都把这个人遗忘了一样。
吃过饭,宁王去书房待了一段时间,接着回房间洗漱睡觉,宁王妃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宗政连祺跪到半夜,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
可谁也不敢去扶他,也不敢叫醒宁王问他怎么办?
苏婉儿想带走丈夫,下人们没有得到上头的命令,当然不准她这么做。
没办法,苏婉儿陪着宗政连祺在院子里等了一宿,待宁王醒后,管家立即告知了他昨夜发生的事。
宁王妃一夜都没睡好,听见儿子晕倒,急得忍不住抹眼泪。
宁王倒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淡淡道:“叫世子妃把人带回去吧,大夫也让他们自己去请,反正人家翅膀硬了,可以自己做主了,我们这些老东西又何必去掺和人家的事。”
管家走后,王妃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着道:“王爷,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知道连祺不是那个意思。”
宁王没对妻子生气,而是望着窗外叹了口气,“他都是十八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没脑子,看不清当下的局势,再放任下去,我们迟早被他连累。”
王妃心知丈夫说的都对,但还是偏心儿子,“哪有王爷说的那么严重。”
宁王:“等你们意识到严重的时候,已经晚了。”
王妃嘴唇嗫嚅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宁王捏着眉心,似在自言自语:“我心里实在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