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采矿人员减少,产量必定会降低,但又不是天天都有人犯法,被判刑送过来,于是就有人打起了歪主意。
先是栽赃陷害,给县衙那边的人塞银子,让他们向那种无依无靠的普通百姓泼脏水,硬说人家犯了法,把人抓了送过来挖矿。
后来发现这种办法效率还是低,他们就直接去拐人了,一时间城里的流民乞丐全都消失了,再然后,就轮到了普通百姓。
亲人不见了要去告官?去呗,去了县老爷也不理,还叫衙差把你打一顿再丢出来。
这种做法最初确实吓退了一部分人,可后来那些拐子不小心拐到了一位富商身上,把人家小儿子给偷走了。
大多百姓都不知道北江在秘密开矿,还会拐人去当黑矿工,富商只以为是普通的拐卖案,恰好他又有点门路,知道县衙门不受理这种案子,就直接找到了府城里去。
而这也成了引爆整个北江官场的导火索,方临案造反计谋的崩塌,也是从此开始。
“殿下,富商等人都已经被保护了起来。”
赵知府家中,宗政惜和驸马坐于上首,赵令神色肃然地走进来,报告计划进展。
宗政惜端着杯热茶,也不喝,只握着暖手。
她看向赵令:“你们的家眷都送出城了?”
你们,说的是赵令以及霍家那帮人。
赵令闻言神色松和了些,道:“谢殿下关心,家眷们两天前就已经陆陆续续离开,这会儿应该都到地方了。”
想要人家为你拼命,总得确保人家后方的安全,这点宗政惜很清楚。
“那便好,接下来,尽管放手去做吧。”宗政惜语气淡定得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像是不知道她这句话一出,多少人的性命将终极在这个冬季。
“是。”赵令退下,跟随他的视角,可以看见外面院子里和整个赵府都被暗卫与士兵重重把守了起来,如果他们守不住,宗政惜和驸马今天估计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夫君,你可害怕?”宗政惜看向坐在她身旁的驸马。
驸马眼中不见一丝恐慌,有的只是宗政惜的笑颜。
他握住宗政惜的手,柔声道:“有夫人在,为夫又有何惧。”
“不可能!”随着这声怒极的大声暴呵,一方砚台被砸在了报信人面前。
都统府中,方临案黑着一张脸,满含杀意的眼看向报信的小兵:“你是说,周全和王司都不见了?他们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小兵颤颤巍巍道:“属下听都统命令,前去宣周将军和王副将前来议事,却发现他们并不在家,府中只剩几个看门的下人,据他们所说,周将军和王副将昨天就带着家人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至于派去监视他们的弟兄,尸体是在后院找到的。”
几日前,一个富商找上赵知府,送上金银无数,希望他能对富商所在县的县令施压,让县令帮忙找他被拐走的儿子。
听富商说,那个县短短半个月就有二十多人消失,并且无论是百姓哀求还是富人利诱,县令都不答应找人,赵令一想就知道其中定有玄机。
他当即就去禀告了宗政惜,两人一看之前找到的证据,方临案私自开采的其中一个矿就在那个县,再一查才知道,那些消失的人都是被拐去当黑工挖矿了。
这样大好的机会,宗政惜怎会放过,她立马就派人去包围矿区,抓住了矿区管事,也救出了那些可怜人。
他们到达时,被抓去挖矿的无辜百姓已死了有数十个。
紧接着,在宗政惜的指示下,以富商为首的受害人集体光明正大地告到了府城来。
私自开矿,拐卖人口,害人性命……种种罪名加起来,足够砍那些管事的头了。
而且可笑的是,因为底下人的隐瞒,方临案也是到了此时才知道他手里的矿区居然出了这等事。
在宗政惜的有意宣传下,这个案子的案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府城,没过两天,另外几个县的百姓也找了过来,因为他们县同样出现了大量人员无故消失的情况,他们怀疑也是被抓去挖矿了。
这时,城中开始流传一则消息,说这些矿山背后的人都是方临案,他这是私自开矿,被朝廷发现了可是会砍脑袋的,所以才会偷摸抓人去挖矿。
自此,方临案造反事业的一角终于暴露在了大众视野中。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方临案根本没有准备,他叫人去质问赵令为什么要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受理这个案子,可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