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估计是又睡着了。
四喜点了点头,跟着绿娥一起守在外面。
夜幕降临,屋内的烛火早已燃尽,戎音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黑暗。
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像是一觉醒来,他已经被全世界抛弃了。
还好下一秒,他感受到了身旁宗政逍的存在,戎音下意识往宗政逍怀里拱了拱。
因为戎音中午醒过,宗政逍心里念着怕他又有哪里不舒服,便没有完全睡死,所以一察觉到怀里的动静,他就醒了过来。
他先伸手搂紧戎音,才缓缓道:“阿音,你醒了?”
宗政逍的嗓音带着还未完全清醒的沙哑,戎音睡得太久,脑子也有点懵,只小声地“嗯”了一声。
宗政逍搂着戎音起身,冲着外面喊四喜,叫他进来点灯。
四喜很快就领着宫人进来,把烛台上的残烛换下,点上新烛。
屋里逐渐亮堂起来,戎音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光亮,把脸埋进了宗政逍胸口。
虽然一天过去,屋里的味道都已经散了,但看四处都乱七八糟,跟被打劫过一样,就能想象到昨晚两人做得有多激烈。
宫人们自觉地开始收拾,全程低垂着头,没敢往两位主子那边看一眼。
等适应了烛光,戎音才慢慢抬起头。
宗政逍看着他:“饿不饿?”
戎音摇头,声音跟染了风寒一样低哑:“我想洗漱,睡了一天,感觉脸上黏糊糊的。”
“好。”
绿娥吩咐宫人把水端进来,看见戎音还活生生地靠在宗政逍身上,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戎音想下床,结果脚刚沾到地,就感觉双腿一软,差点直接摔下去,还好被宗政逍及时抱住了。
戎音惊恐:“我腿不是断了吧?怎么使不上力气?”
宗政逍安抚他:“没有断,可能因为躺得太久,还不适应,待会儿就好了。”
戎音信了宗政逍的话,但过了一会儿,他都被服侍着洗漱完了,双腿不但没有恢复力气,反而全身都开始泛酸,还是那种刻进每块肌肉每条脉络里的酸疼。
戎音快哭了:“宗政逍,你昨晚真的没有趁我睡着了打我吗?怎么我全身上下都那么疼?”
“养几天就好了。”宗政逍给戎音按摩着,说得心虚。
戎音说了句脏话,“以后再也不做了。”
“这不行。”宗政逍下意识拒绝。
戎音眼泪汪汪地看向他:“宗政逍你是不是人啊?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那种事。”
宗政逍道:“我不是人,我是天子。”
“哈哈哈哈……嘶!”戎音被他逗笑了,但笑得太厉害又全身疼,戎音龇牙咧嘴:“宗政逍,你真讨厌!”
宗政逍:“嗯,比珍珠还真。”
“哈哈哈哈,哎哟,好疼,我要杀了你,哈哈哈哈……”
宗政逍也跟着笑了起来。
戎音瘫在宗政逍身上,俨然已经是条废鱼了,连打人都做不到。
宗政逍任劳任怨地给他按摩全身,戎音晕晕乎乎的,懒懒道:“不是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怎么我累成这样,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宗政逍给戎音揉着腰,顺口道:“因为我是天子,当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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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音已经没力气再笑了,他瞪了宗政逍一眼:“你够了啊,不许再说这句话了。”
宗政逍低眉顺眼,俨然一副小媳妇样:“都听阿音的。”
“这才乖嘛。”戎音也学起了地主老爷,抬手摸了一把宗政逍的脸,“把爷伺候好了,以后爷夜夜都宿你院儿里。”
宗政逍握住戎音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谢老爷抬爱。”
旁边的宫人们:两位主子真的是够了。
等戎音身体稍微松缓了些,宫人们便把饭菜端了上来,戎音现在是不想让宗政逍喂都不行了,他累得只想躺尸。
吃饱后恢复了些力气,戎音嫌屋里憋闷,尽管走路腿都在打颤,但还是顽强地想出门散步。
宗政逍充当人形拐杖,扶着戎音围着两个池塘慢走。
月朗星稀,草丛中有虫鸣阵阵,夜晚的空气也很清新,戎音停下脚步,向天抬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宗政逍不明所以:“怎么了?”
戎音:“别吵,我在吸收日月精华。”